黎望刚到,就听到包公问罪包勉,包勉个性懦弱,且胆小怕事,在包公面前自然不敢作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交代了个干净。
“我都是受了文师爷的蒙蔽,是他说此案证据不足,我看那张叟除了一纸状书,别无其他证据,若以此判罚,岂非错判,这才放了那吴嘉。”
“那你为何不让仵作验尸,只草草了结?”
“我不知情啊,等我知道时,那秀姑都被拉出去埋了,怎好再挖出来验尸的。”
黎望听到此处,递给展昭一个无语的眼神。
下一秒,包公就拍了惊堂木:“包勉,是你做莱阳县县令,还是那文若愚做县令,你就没有一点儿自己的判断能力吗?”
包勉怂怂应声,甚至跪倒了地上。
“那你事.后,是否又收了那吴家五千两纹银?”
“是有五千两银子,可那时吴家的谢仪,非是贿赂,还请三叔明鉴啊。”包勉哭求,都用上亲人称谓了,但包公向来只论法理不论亲疏,当堂就斥责了包勉的言辞。
“谢仪二字,不过托词罢了,你是蠢吗?况且这么大的‘礼’,你竟也敢收?”包公惊堂木一拍,又问吴百万是否真有其事,吴百万不过一小地方的首富,哪里敢在开封府说谎,当即也认了。
秀姑案水落石出,加上另有素芳的一条人命,包公当场铡了那吴嘉的人头,又判吴百万行贿罪,罚苦役三年。
至于包勉,则是十年流刑到岭南,张松当堂就叩谢,至此秀姑案了结,但黎望从声音就能听出包公心中的愁绪。
“黎兄可还要再见那包勉一面?”
“可以吗?”
包勉判了刑,自然也就除了官服,押入开封府衙的刑犯,展昭自然有权利提审:“当然可以。”
包勉虽是个糊涂人,但他也明白同死相比,十年流放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他被关押入牢,依旧在不停喊冤。
他见到展昭,当即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展护卫,你快同我三叔说,我真的是无辜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人去那种事情!”
展昭却是不言,迈开一步让出位置给黎兄。
“你都收受贿赂,致人惨死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包勉不认得黎望,但黎望一身锦衣,生得龙章凤姿,还是由展昭带来的,便知其身份特殊,可即便如此,也不是谁都能污蔑他的:“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如何血口喷人?那秀姑一案,但凡你仔细查证,必能定罪吴嘉,已有一条人命因此逝去,你却轻拿轻放,毫不以为意,以致那后来的素芳姑娘香消玉殒,她虽非你杀死,却也因你而死。”黎望嘴毒起来,可绝对跟扎人刀子没两样,“那吴嘉确实可恶,可你又哪里有脸在这里叫屈!”
包勉本性其实不坏,他只是蠢而已,一听这话,当即就愣住了,他看看展护卫,又看看面前的俊秀公子,这话就跟卡在他喉咙口一样,怎么都说不出来。
“五千两银子,确实很多,但买两条人命,这钱你拿在手里,就不觉得烫手吗?”黎望说完,又继续逼迫,“你拿着这钱吃喝玩乐,无异于吸人脊髓,午夜梦回,就不觉得床头微凉吗?”
“我没有!那钱我根本没有花!是艳娘,是她说若女子强加反抗,根本不可能被男子得手的,说定是那秀姑垂涎吴家财富,应是你情我愿!还有文若愚,是他说证据不足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