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敞听了,气得都能吐出一口心头老血来,他哪里比不上了,不过是时运不济罢了,等他大事谋成,什么南侠北侠,都得跪下叫他大爷!
可他实在是气不过啊,怒气一上头,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即就冲着楼上喊:“你们方才还对我敬仰有加,现在却帮着这锦毛鼠来落井下石,你们这群墙头草!”
敬仰有加?他们分明是对射杀庞迪的英雄敬仰有加!
有那脑子转得快的,当即出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是你引弓杀了庞迪?”
徐敞听到这话,即便他此刻依旧被五爷踩在脚下,依旧骄傲地抻着脖子道:“当然是你爷爷我!那字还是老子亲自写的,哪里有假!”
什么?居然真是小瘟癀引弓杀了庞迪?
“你们不信的话,便拿出纸笔来,我写字给你们看便是了!”
徐敞骄傲地开口,心想这样,这锦毛鼠白玉堂总不敢当街行凶了吧。
天子脚下,五爷本就没准备当街一刀结果了此人,毕竟距离他给邓车下战帖到现在,只有这徐敞冒出来替邓车说话,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两人是认识的。
加上这徐敞,居然敢当街承认自己是射杀庞迪的人,五爷心里立刻决定送这徐敞一份“远大前程”。
“怎么?五爷是不相信吗?难不成,是五爷瞧不起我们这些底层江湖人的血性吗?”
……啧,这个时候,又是底层江湖人了?
五爷都不稀得看徐敞,只将人提起来,用刀架着进了客栈,刚好客栈堂口有纸笔,便道:“是真是假,写了再说,你若真是个英雄人物,五爷自然也高看你一眼!”
若此刻客栈里,有真正了解五爷本性的人,就该心生警惕了,只因这话出自谁口都不违和,只五爷,绝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但很可惜,这里没有五爷的朋友,便也无人提醒徐敞要谨慎小心。
故而徐敞听到这话,也未觉奇怪,只当自己当真“道德绑架了锦毛鼠”,心中不由沾沾自喜起来:“写便写,锦毛鼠,你豪横江南也就罢了,这来了北地,居然还这般嚣张,你还真当我们都怕你不成?”
围观的江湖人:……对,怕啊,谁不怕比自己武功更好的人啊。
徐敞说罢,当即挥笔写就,他自觉潇洒无比,但很可惜,他书都没读两本,写出来的字,那当真是……狗都不看。
白玉堂见了,都忍不住好心建议道:“徐敞,你该好好练练字了。”
就八个字而已,写得还这么东倒西歪,说它是字,都对不起字,难怪这案子一出,官府的人就觉得是江湖人所为了。
徐敞闻言,当即气急败坏道:“你在教老子做事?”
五爷可不惯着别人,当即刀锋逼近道:“是啊,不过就是杀个庞迪,你拽什么?”
“那你怎么不去杀!”
“你说你杀了庞迪,倘若五爷杀了你,岂不是等同于杀了庞迪?”五爷故意用着某黎姓朋友的气人语气说话,“怎么哑了?五爷觉得,倒是可以一试呢。”
徐敞整个脸都绿了,关键他还不敢开口说话,因为这刀锋太近了,他吞咽口水的动静,说不定都能割破他的皮肤。
不过幸好,徐敞不能开口说话,其他人倒是可以。
就有那墙头草知道徐敞杀了庞迪后,说了两句劝诫的话:“五爷,您大人有大量,这徐敞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他如今杀了庞迪,为名除害,也算是个人物,您就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