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哪里去?”韩彰紧走两步,赶上去问道。
蒋平抬头看了看日头,便道:“现下还来得及,先去林府周边踩踩点,问问那林家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可行,今夜便去一探。”
韩彰一听,脸上却是一讶:“四弟你不信任方才那后生?”
“信啊,狄将军威名,再加上咱们五弟,我自然是信他的。”蒋平说完,却是又话锋一转,道,“但二哥,这里是谁的地盘?”
“南侠展昭?”
二哥这性子,也就是武功高,不然出去行走江湖,铁定要被人骗的,蒋平便解释道:“是开封府,开封府有个包青天,最是嫉恶如仇,若那林员外真不是个好的,包青天早就把人查个底朝天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
蒋平闻言,相当无奈道:“我只想跟你说,这林家是个硬茬子,咱们须得更小心谨慎些。”
韩彰心想硬茬子好啊,若能叫此等恶徒伏诛,必能大快人心。
“既是如此,方才为何不与知常多问几句?”
这当然是因为听来的终究不够深刻,蒋平还是更信任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反正等到晚上入林府,一切自可分晓。
“走了走了,先去探探再说。”
韩彰与蒋平样貌并不出众,去林府周围打探消息,倒也不算太出挑,毕竟前段时间有个瞎眼女子找上林府寻仇的事情,周边一圈人都知道这事。
“你说那瞎眼女子姓吴?”
“是啊,她自称是姓吴,还说与林家又血仇,唱的四句词,叫人听了都觉得心酸悲愤,也是个可怜人呐。”
那四句词翻来覆去唱了许多遍,邻里都会唱了,蒋平和韩彰听罢,也忍不住对吴家心生同情。
这吴承先昔日也是鲁地的奕剑大师,却没想到在收徒方面如此看走眼,以至人走后,这两个孽障竟对吴家满门做出这等事,此事若传扬到江湖上去,那是要受江湖所有人耻笑辱骂的。
“那后来呢?”
“后来就出来个姓方的人,说是林员外的义弟,那吴夫人一耳朵就识破他的身份,竟真是杀她满门的凶手,开封府的衙差及时赶到,就把人带走了。”
“那……跟林员外有关系吗?”
这邻人一听,当即道:“这位老哥,话可不能胡说啊,林员外那是汴京城鼎鼎有名的大善人,可不是什么江湖人,你这人怎么回事?好心跟你讲事情,你怎么敢这么污蔑林员外的!”
这人说完,便再没了谈兴,拂袖就走。
蒋平和韩彰又问了几人,说辞都差不多,且他们对林书善的品性相当信任,即便是他的义弟可能是吴家的灭族凶手,他们也坚决认为林员外是受了那姓方的蒙骗,对此是毫不知情的。
两人问得口干舌燥,见日头渐渐到了头顶,便找了个茶肆坐下喝茶。
“如此一看,难怪开封府至今没有动静了。”
蒋平叹了一句,便对韩彰道:“按照柳青小师弟的意思,那林书善就是吴家的二徒弟许仲开,可苦于没有办法证明其身份,所以求咱们去林府一探,二哥,你有没有觉得逻辑有些不对?”
韩彰一愣:“哪里不对?”
二哥真是个憨批,难怪五弟最喜欢逗二哥玩了。
“林书善的身份那么难以证明,以他这般心思缜密,会将证据大喇喇地放在自己家里吗?”而且还是探湖,蒋平心里已经能猜到,这湖底下若真藏了东西,绝对是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