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某。”
在吏部的外面,崔建握着贾平安的手,情真意切的让他等自己出来。
他有许多话想说,更有许多感激需要表达。
当看到吏部面试的官员那愕然之色时,崔建心都凉了半截。
他们算准了某来不了了!
随后就是一场平淡无味的面试,官员后期情绪转好,笑吟吟的说没问题,还说大家以后就是同僚了,哪天请他饮酒。
“改日吧。”
崔建此刻只想见到贾平安,好好感谢这个年轻人。
出了吏部。
“人呢?”
门子知道他即将在吏部任职,所以很殷勤的道:“郎君是问贾文书吗?”
“是啊!他哪去了?”
门子笑道:“郎君才进去,贾文书就走了。”
“他……他可说了什么?”崔建有些茫然。
门子说道:“贾文书说什么……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崔建:“……”
只是两句没头没脑的诗,可却让他觉得很贴切。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少年意气,出手相助,不求回报……好一个少年!”
他眉间多了振奋之色,“你想着出手不求回报,可某却不是那等忘恩负之辈!哈哈哈哈!”
……
那十余男女分散跑了,没多久又聚在了一起,面面相觑。
“本来万无一失的,怎地……”
“那马车恰好来了,不然崔建今日难逃一劫。”
“说这些有何用?”那个长指甲的妇人怒道:“王琦那边怕是要怒了,咱们该想想怎么应付他。”
沉默一瞬后,有人说道:“不管如何,失败就是失败了,先去请罪。”
众人一路去了平康坊的万红楼。
平康坊里酒楼多,万红楼压根就不打眼。
后院的一个房间里,王琦在喝茶。
一身青衫,面白无须,眉间从容,温文尔雅的轻啜着茶水……
这就是关陇小圈子干脏活累活的头目。
他跪坐在案几后面,听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就淡淡的道:“进来吧。”
十余人当然不可能全数来,那个长指甲的妇人走了进来,跪下,低头道:“失败了。”
“为何?”王琦举杯看着妇人,神色依旧。
妇人说道:“本来一切顺利,可突然来了一辆惊马的马车,李四被吓住了,就蹦了起来,一路跑了……”
“也就是说,罪在李四?”
“是。”
“李四何在?”
妇人的身体在颤栗,“在外面。”
“让他进来。”
妇人出去,晚些带着先前碰瓷的那个男子进来。
王琦喝了一口茶,叹道:“人在世间求活不易,你得有让人信重的本事,你比如说某吧,某能统筹,能带着你等为上位者排忧解难,这便是某的立身根本。可你呢?”
李四伏地颤抖。
王琦起身走了过来,负手看着他,“你的立身根本就是拼命,如此自然有人赏你饭吃。如今你贪生怕死,这碗饭……却再也吃不得了。”
李四抬头,眼中全是逃过一劫的狂喜,“多谢王尚书。”
王琦淡淡的道:“某这等才华,若是去为官,六部尚书不难。而你……再无用处!”
他挥手转身,“陈二娘,清理干净。”
李四的瞳孔猛地一缩,“王尚书……”
妇人扑了过来,双手拉着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根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