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安觉得武阳男这个称呼有些古怪,就强烈要求街坊们依旧称呼自己为贾郎君,可在大家的眼中,这便是他谦逊的标志。。
一顿狂吃海喝,整个道德坊都沉浸在了欢喜之中。
崔建就在这个时候来了。
他带来了让杨德利疯狂的钱财。
铜钱,金银,绸缎……
各种都有。
马车一辆辆进去,随后空空的出来。
“平安!”
老许带着滚滚浓烟而来。
“老夫听闻你得罪了陛下,先前就进宫去求情,谁知道陛下神色古怪,让老夫滚!”
许敬宗灰头土脸的,等看到杨德利在收拾一箱子绸缎时,就皱眉道:“要视钱财如粪土!”
回过头,他揉揉阿福的头顶,问道:“这是陛下赏赐的?”
“没,赌赢的。”老贾家经此一役后,算是成了长安城中的小富豪。
“赌赢的?”许敬宗最近比较忙,没工夫去管外面的事儿。
“对。”贾平安想到了这一场赌局,不禁觉得这便是老天爷送钱给自己花销的,那群权贵竟然变成了自己的韭菜……
“那些人开盘赌某解决不了马蹄损耗之事,一赔十成三,某随意下了些,赢了不少。据说公主下了三万贯……啧啧!这下能赢三万多贯,发财了。”
许敬宗呆滞……只觉得胸口那里有些酸痛,难受的想捶打几下。
“你为何没告诉老夫?”
这是捡钱的机会啊!竟然就这么溜走了。
“某……回来时就被拉到了城外的军营,下注都是委托崔氏去的……”
杨德利在边上收拾绸缎,突然说道:“许公视钱财如粪土呢!定然不喜欢那些赌赢的钱。”
你这个铁憨憨!许敬宗心痛如绞,恨不能长啸一声来纾解自己的郁闷,但人设啊……他微笑道:“是啊!”
他双手背在身后,晚些转身去看阿福,贾平安看到他后背的衣裳都被揪成了抹布。
心疼的许敬宗这次很干脆,坐下后问道:“何时开饭。”
杨德利心情大好,“许公稍待。”
晚些,半只羊都被整治了上来,三人一顿吃了个干净。
老许喝了些酒,心情极为高兴,但想到了赌注,不禁暗自郁闷。晚些告辞时,杨德利送他出去,“许公慢走。”
“钱呐!”许敬宗牵着马,仰天长叹。
而在崔建家中,刚回到家中的崔建大笑着进了后院。
“娘子,哈哈哈哈!”
他的娘子出来,福身道:“夫君这般喜悦,可是有喜事?”
崔建伸手,似慢实快的握住了妻子的双手,愉悦的道:“那日为夫让你用家中的钱财去下注,今日出结果了。”
“哦!”他的娘子想劝解他几句不能赌博的道理,就想抽出手来,可……并无用处。
崔建看看左右,并无人在,就飞快的亲了妻子的额头一下。
“夫君!”他的娘子羞红了脸颊,但心中却是甜丝丝的。
“果然是平安赢了,一贯赔一贯三,那日某让你去投……少说有一千贯吧?这些可算是发财了。”
世家子弟也得吃饭,也得花销啊!
所以崔建见妻子神色呆滞,就笑道:“这可是欢喜傻了?哈哈哈哈!”
他的妻子喃喃的道:“夫君,我只投了……一百贯。”
心痛啊!
崔建心痛不已,只想捶胸顿足,但强笑道:“罢了,这便是没这个运气。”
转念一想,他又乐观了起来,“那也能挣一百余贯,不错不错,好歹能打些好酒,吃些好羊肉。”
“夫君……”
“何事?”崔建觉得自己的心胸真的很宽阔。
“那一百贯……我投了贾平安输。”
崔建松开手:“……”
……
随后传来消息,皇帝出一万贯,以后宫的名义出了五千贯,加上赏赐贾平安的一万贯,两万五千贯都拨了下去,从长安往外蔓延,设立收养孤老的养济院。
“就叫做养济院,兄长,某听他们说,凭这个,你就能青史留名。”
李敬业带来了老李家的感谢——三马车的礼物。
财大气粗啊!
“家里这次得了好些钱财,阿翁让人一马车一马车的拉,不许一次进家。”
这是减灶法,老李不愧是名将,果然厉害。
“阿翁给了某一百贯,让某出来玩耍。”李敬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兄长,那人还杀不杀了?”
“当然要杀,不过且等等。”贾平安知道自己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出门容易被盯着。
“不过兄长,你们还租地方住?”李敬业看着老贾家,觉得……“兄长,阿翁说你挣了数千贯,怎地还这般抠门?”
是啊!
为嘛还租房子住?
这个宅子是百骑的,以后贾平安调走了,那还得搬家。
按照大唐的规矩,他和表兄二人能分配宅基地,自家建造宅子。
贾平安随后就去了百骑。
“武阳男,哈哈哈哈!”
回到百骑又是一番热闹,许下了请客去五香楼三次后,贾平安才得以脱身。
“那个宅子……你觉着你住过了,咱们百骑的人还能住进去?”唐旭摇头。
邵鹏笑道:“你是县男,谁敢收那宅子?你只管去长安县把名头换成你的就是了。”
贾平安随后去了长安县,老崔出手,当即办妥。
贾平安站在长安县县衙外面,看着一个小吏冲着自己叉手为礼,这才发现……
“原来我已经不同了。”
他不禁想起了许多前辈的光辉事业……
方醒潇洒,沈安蝇营狗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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