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
高阳更衣,随后拎着小皮鞭就出门了。
“跟上!”钱二和肖玲跺脚道:“多去些人,谁敢阻拦……就打!”
这次公主府占理,以公主的性子……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晚些,宝应县公王家。
一袭红衣远来,近前一记响鞭。
侧门打开,门子探头一看,楞了一下,“高阳公主?公主……何事?”
不怪他发楞,这位公主堪称是特立独行,压根不和王家往来,今日怎么来了?
高阳冷冷的道:“请了王颂出来说话。”
门子不敢拒绝,“公主可进来奉茶稍待。”
“不了,速去!”高阳下马。
门子一路进去寻到了王颂。
“阿郎,高阳公主来了,说是要见阿郎。”
王颂一个激灵,边上的幕僚低声道:“那事没有证据,若是问,只管说契约被盗,朝中有长孙相公他们在,高阳也没办法。”
王颂虽然五十余岁,但保养的极好,堪称是美大叔。
“这个女人和扫把星是一伙儿的。”王颂恨恨的道:“三郎被那贾平安踢中了要害,一直没好。若是三郎因此而不能人道,老夫必杀他!”
三郎就是王贺隆,去年的时候和人设局想坑李敬业,被贾平安撞破,一脚踢在胯下。郎中来看了不少次,都说能否崛起得看天意。
“天意!”
王颂边走边冷笑着。
男儿不能崛起,那叫做什么男儿?还不如进宫去伺候皇帝。
而他最恨的就是贾平安。
但王家如今并无人才,要想保住目前的荣华富贵,就必须紧紧地抱着小圈子的大腿。上次三郎王贺隆出手坑李敬业就是主动请缨,若是成功,小圈子自然会论功行赏。
而此次坑高阳,让高阳重新疯狂起来,王颂也是自告奋勇,利用自家的店铺来做局。
这样会得罪皇帝。
但不这样做的话,王家就只能接受没落的命运。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这等想法古今都有。
到了前方,只见外面一袭红衣,让人不禁眯眼。
他出了侧门,拱手道:“见过公主。不知公主寻老夫何事?”
他打定了主意,不管高阳怎么说,自己就是一脸愕然。
“王颂!”高阳看着他,冷笑道:“你把自家店铺的契约给了两个骗子,让他们来骗我。七千贯,王家差钱,只管去寻了长孙相公他们要,为何要骗我?”
王颂打定了主意,可没想到高阳一开口就把此事和小圈子挂上了钩。
他抬头,“公主此言……”
此言差矣的差矣还未出口,高阳挥鞭。
啪!
王颂白嫩的脸颊上多了一道鞭痕。
高阳是含怒出手,力量很大,这道鞭痕迅速肿起,边缘竟然都破了。
“贱人!”
高阳上马,一袭红衣远去。
帅!
一个路人不禁赞道:“公主好骑术。”
王颂捂着脸,可手指头一触碰到鞭痕,那剧痛让养尊处优的他不禁惨叫了一声。
“准备!”他回身,眼珠子都是红的,“老夫要进宫,求陛下做主!”
他一路进宫求见,可皇帝说让他等等。
因为李治很忙。
“……七千贯的骗局,若非是小贾在,钱二怕是就上当了。”
高阳俏脸含怒,“皇帝要为我做主!”
李治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等事。
他看了王忠良一眼。
王忠良上前说道:“王颂在宫外说……契约是被盗走的。”
“你这般蠢,皇帝竟然也放心让你在身边伺候,也不怕哪日被人给卖了。”高阳冷笑道:“这话也能信?若是契约能被盗,他的脑袋怕是也保不住了!”
这话大赞!
李治不禁觉得这位姐姐最近的智商在不断提升中,可喜可贺。而王忠良……
“契约都是放在最放心之处,县公府中岂是能轻易进出的?”
李治觉得这话哄鬼都不信,“那贾平安是如何看出了此事不对劲?”
硬汉贾就是厉害啊!高阳心中得意,“他说东市的店铺不愁没人租赁,那谢青看着不急不躁,为何要低价租给我?再后来,有人说要买那店铺,那谢青出价极低,小贾说这是托……断定就是骗局。”
想到硬汉贾神目如电,高阳不禁深深赞美着自己的眼光,“先前他还是个倒霉蛋之时,我就觉着这人不凡,皇帝,我的眼光可好?”
李治点头,“此人却是目光锐利,在百骑也勘破不少事。”
高阳噘嘴,“可我此次差点被骗了七千贯,皇帝,你要如何补偿我?不对,让王颂赔。”
“你先回去。”
李治心中有数,等高阳走后,王忠良上前,谄笑道:“陛下,那王颂乃是那边的人,此事并无证据,怕是不好处置。”
这话有些干政了。
李治看了他一眼,想起了先前高阳的话,就指指边上,“去边上跪着。”
为啥?
王忠良觉得自己忠心耿耿,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可他不知道,正因为如此,李治才容他在自己的身边做事。
李治在沉吟着。
“来人。”
王忠良赶紧起来,李治皱眉,“去,告诉相公们,王颂行骗不堪,当重罚。”
陛下怎地犯倔了?
王忠良还想再劝,李治说道:“回来接着跪。”
王忠良苦着脸去了,晚些回来禀告,“陛下,相公们说此事并无实据,公主以前时常胡闹,说不得此次又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