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郁郁寡欢,守财奴

“陈舒得知露馅,就令人突袭了那两个府兵,可即便是如此,依旧被他们弄死了九人。我大唐府兵……威武!”

包东唏嘘不已,“陈句说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本以为此事能平安度过,谁曾想却被查了出来。”

一个傻逼!

“对了,陈句想见你一面。”

“怎地,还不服气?”

贾平安起身出去。

临时开辟的刑房里,陈句浑身是鞭痕,让贾平安突然生出了自己就是恶人的感觉。

“老夫自问布置的滴水不漏,没想到……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贾平安摇头,“你的布置漏洞百出。你唯一的手段就是灭口,就是扫清证人,可根源你却忘记了。一次杀三个府兵,这本就是极为不正常之事,你却自己脑补着把证据给补没了……自信到了你这个份上,实则蠢笨如猪。”

他转身出去,陈句嘶声道:“都是老夫做的,和二郎无关!”

贾平安止步,“你那儿子心狠手辣,三个府兵皆死于他的命令之下。而始作俑者便是你,若非你贪心不足去走私,怎会有破家的今日?”

破家!

陈句仰头喷出一口血来。

“看好他!”

贾平安走出了刑房,杨大树跟在身后,“武阳侯,这是什么手段?”

“分析法!”

杨大树捂嘴不敢再问。

“没这么夸张。”贾平安笑道:“一件事有表象和内因,一般人喜欢去探索表象,一旦被卡住之后就再无头绪。可为何不去想想内因?”

他站在堂前说道:“此事看似冲突,可从一开始就觉着不正常,是什么能驱使陈家胆大包天去杀死三个府兵?这才是此事的内因。顺着这个思路,你就知晓该如何去查探。”

“多谢武阳侯!”

在学识垄断的现在,这番话就类似于神功秘籍,被贾平安随意说了出来,让杨大树兴奋不已。

“好好干。”贾平安突然问道:“盗墓有趣吗?”

“有趣。”杨大树眼中放光,“先是寻到墓穴,随后打洞下去……里面的味道很古怪,掀开棺木的那一刻最紧张……”

……

一场马毬打下来,高阳酣畅淋漓。

“回家。”

回家洗澡更衣,浑身轻松啊!

再拿起一本书看看,高阳觉得这便是神仙日子。

“小贾怎么还不回来?”

肖玲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高阳不喜欢人吞吞吐吐的。

肖玲低头,“公主,要个孩子吧。”

高阳一怔,无所谓的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你说了和没说一样。

肖玲叹道:“那么多的田地钱财啊!公主,到时候……全都得交回去。”

高阳怒了,“到时候全部送人行不行?出去!”

肖玲灰溜溜的出来。

“去问问小贾何时回来。”

里面一阵忙乱。

“我的脂粉呢?还有那一条薄纱,小贾最是喜欢,看着和狼似的。”

肖玲笑嘻嘻的去问了。

“公主,说是还没回来。”

“那我要你何用?”

高阳怒了,想着去了新城家问。

“不知道啊!”

新城弱弱的道:“要不……我去问问吧。”

新城一路进宫,皇帝在议事,她就把王忠良弄出来问话。

“消息刚到,武功地龙翻身了。”

王忠良讲解的很精彩。

“……那陈句觉着自己是调虎离山,谁知道武阳侯一直在等着他,当即下马请降,随后只是一个拷打……走私兵器,大事件!”

……

贾平安回到长安后,第一时间被皇帝召见。

“陈家富贵够了,为何走私?”

李治的眼中有怒色。

“陛下,说是……这钱太好挣了。”

“这钱太好挣了?”

李治冷笑。

“陛下,臣听闻当利钱足够多时,商人甘愿冒着被处死的风险……”

这就是商人,不,其实都一个尿性。

只是看筹码够不够。

“陈句、陈舒处死,陈家男女全数发往安西为奴。”

大唐现在迫切的需要提高在安西的人口比例,李治这一道命令少说给安西增加了上百人口。

“臣告退。”

没啥事了,贾平安想赶紧回家看一趟。

“且等等。”

李治问道:“陈家走私,在西北为何无人查获?”

皇帝的疑心病犯了。

“陛下,臣不知。”

李治摆摆手,等贾平安走后说道:“让人去西北各处查查。”

一个内侍进来,“陛下,长孙相公家中说是闹贼,雍州不敢去……”

李治起身出去,外面两个千牛卫在,其中一个是李敬业。

“李敬业!”

“张廷琛!”

“臣在。”

李治吩咐道:“你二人去舅舅家一趟,看看什么贼人这般猖狂。”

张廷琛犹豫了一下……

千牛备身几乎都是权贵官宦子弟,从小家学渊博,对政治敏感。

皇帝和长孙无忌越走越远了,这一点张廷琛知晓,他担心会被卷进皇帝和长孙无忌之间的斗争中去,粉身碎骨。

李敬业却毫不犹豫的道:“臣这就去。”

李治看似平静,可早就把二人的神色看了个清楚。

果然,李敬业就是个憨直的。

晚些他和武媚说了此事。

“山东士族不要脸,朕让他们去,就是让舅舅知晓朕的善意……”李治冲着李弘招手。

武媚一听就觉得不对,“陛下,若是要表达善意让别人去也罢,那李敬业就是个爽直的性子,臣妾怕他得罪了长孙相公,到时候陛下的善意变成了恶意。”

李治皱眉,“不至于吧?”

武媚苦笑:“臣妾听闻英国公都被他气得想吐血,下毒手痛打。”

李治:“……”

……

李敬业先跑去了李勣那里。

“去那边要谨言慎行。”

李勣再三告诫,也担心孙儿卷进去。

“知晓了。”

李敬业看了李勣一眼,“阿翁,你最近说话越发少了。”

李勣含笑道:“话多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