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沉寂的程达淡淡的道:“武阳侯乃是重臣,要查他,陛下得点头。你这话……僭越了!”
小头目拱手请罪。
沈丘旁观这次争执,并未发话。
没多久,就有人去查探了回来。
“沈中官,那赵岩在家中抄了好些东西,我带来了一份。”
这货不识字,拿出来的时候都倒了。
沈丘看了一眼,然后眼珠子许久移不开。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
晚些,这份师说被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
李治抬头,赞道:“好一篇师说,这篇文章当让天下人诵读,以为座右铭。”
太子在读书。
一堂课结束,赵二娘起身道:“太子累了,且歇息吧。”
李弘摇头,“孤不累。”
外面,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进来。
“殿下,陛下令奴婢送来这篇文章,请殿下仔细诵读。”
赵二娘回身,“这是陛下的新作吗?殿下,还请认真诵读。”
李弘点头,赵二娘接过文章,开始诵读,“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蒋林遵进来了,闭眼,摇头晃脑……
曹英雄也在闭眼,却是在努力背诵。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赵二娘抬头。
“绝世好文!”
蒋林遵抚掌大赞,眉飞色舞的道:“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也,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绝妙好文,老夫服矣!”
曹英雄觉得这篇文章果真绝妙,“好文,可流芳千古!”
李弘问道:“谁写的?”
赵二娘低头,“赵氏子岩年十七,好新学,格物算术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叮!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众人的心弦。
李弘拍手笑道:“是舅舅!”
兄长果然出手不凡……曹英雄笑道:“竟然是兄长写给弟子的文章?哈哈哈哈!”
赵二娘喃喃的道:“人说武阳侯只是诗才了得,文章不彰,可今日一篇师说,羞愧了多少所谓的文章大家。身负大才却不肯彰显,武阳侯的胸怀……果然宽广。”
蒋林遵掩面而去。
而在算学……
赵岩把这篇师说用镇纸压在了自己的案几上,随后去上课。
“小赵!”
韩玮来了,进来见赵岩不在,就笑道:“果然勤奋,咦,这是什么?”
风吹过,案几上的纸张飘飞,却被镇纸压了下去。
“师说……”
赵岩回来时,发现自己的屋里全是人。
“这是……”
众人回头。
“这是武阳侯写了送你的?”
赵岩点头。
贾平安照例中午开溜。
“小贾!”
李勣叫住了他,问道:“敬业最近怎地夜不归宿?”
呃!
多半是去甩屁股。
“多半是和朋友饮酒。”
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看着李勣那狐疑的目光,贾平安赶紧开溜,可老李出手如电,一下就拽住了他,“说!”
贾平安一脸懵逼,“英国公,说什么?”
李勣淡淡的道:“若非老夫在尚书省,你以为任雅相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
小子!
老实些!
贾平安无奈,“说是去……看甩屁股!”
“孽畜!”
李勣气得浑身打颤。
“英国公可要保重啊!”
李义府路过,飘了这么一句话。
贾平安赶紧开溜。
李勣咬牙切齿的去寻到了孙儿,带回了自己的值房里。
“跪下!”
呯!
值房里仿佛摇晃了一下。
“阿翁,我可没犯错!”李敬业觉得祖父老糊涂了。
李勣拎着马鞭冷笑,“没犯错?你这几日为何夜不归宿?定然是去了青楼。孽畜!”
啪!
李敬业挨了一鞭,仰头道:“阿翁你说不说理?”
“老夫什么都能说理,就是这等事不能。”李勣气得想吐血,“去青楼竟然夜不归宿,你这个孽畜!”
李敬业喊道:“阿翁,我并未去青楼。”
“那你去了何处?说不清楚,老夫今日抽死你!”
李勣冷笑。
李敬业摸了摸,摸出了一根半成品腰带。
“这是何物?”
这特娘的太丑了吧。
李勣无语。
“阿翁,你上次说想买一条新腰带,我想着你的寿辰差不多就到了,这几日就在平康坊寻了个工匠请教,想打造一根腰带来送你……”
李勣手一松,皮鞭落地。
……
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