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势马饲微笑道:“定然如此。”
贾平安突然皱眉,盯着巨势马饲,“你便是巨势马饲?”
乌轻轻踢了随从一脚,随从说道:“武阳侯不该直呼使者之名。”
惯的你!
贾平安淡淡的道:“这里是长安城。”
再过几年,咱们在白江口再会。
大唐找不到对倭国发动战争的理由,所以贾平安倍加期待那一战。
巨势马饲拱手,“见过武阳侯。”
“能屈能伸?”
贾平安在挑衅使者。
几个官吏觉得有些尴尬。
巨势马饲淡淡的道:“我来此只是向大唐问好……”
贾平安微微一笑,“大唐不需要化外野人的问好。”
呯!
这话就像是一巴掌,抽的巨势马饲也忍不住反驳道:“日出之国……”
呛啷!
贾平安拔刀,冷笑道:“你再说一次什么狗屁的日出之国,我便把你斩杀在此处。”
巨势马饲盯着贾平安,微微低头。
“低头了。”
几个官吏面面相觑。
贾平安收刀,叹道:“贾某最近杀人太多,看到人就想拔刀。本不想来迎接使者,可一想到倭国对大唐的崇敬,一想到唐倭友谊,我便忍不住就来了。”
这人……莫非是有病?
巨势马饲微笑道:“武阳侯客气了。”
贾平安上马,“进城吧。”
这是迎接?
一个官员近前说道:“武阳侯为何羞辱倭国人?”
不只是羞辱,看贾平安刚才的架势,巨势马饲若是敢哔哔,贾平安就敢一刀剁了他。
“我看倭国人不顺眼!”
这个算是什么羞辱?
贾平安的嘴角挂着笑意。
等以后杀过去……那才叫做羞辱。
随后倭国使团就递交了国书,很是客气。
李治和宰相们为此商议了一下,随后打发给鸿胪寺接待。
朱韬亲自出马,双方展开了会谈。
大唐在主位,朱韬就坐,其他人站着。
倭国在对面,巨势马饲就坐,其他人站着。
这个没问题。
可大唐这边的人身材高大,而对面的倭国人矮小不说,而且还丑。
“高丽如今越发的跋扈了。”
巨势马饲愤怒的道:“听闻新罗人经常被他们袭扰,和平不再,让人痛心疾首。”
朱韬淡淡的道:“高丽跋扈也不是一日两日,贵使这是为何愤怒?”
以前的高丽更跋扈,想打谁就打谁,现在大唐雄起,高丽也只敢在那个小岛上折腾。
巨势马饲神色怅然,“倭国希望能和平……朱少卿不知,只因高丽的袭扰,那些新罗人就坐船往倭国去……沿着海岸不断侵袭……苦不堪言呐!”
朱韬笑了笑,“贵使不必说,老夫尽知。”
晚些他送走巨势马饲,神色渐渐平静。
“朱少卿,此人所言怕是不尽不实。”
身边的官员先前一直在观察着巨势马饲,此刻冷笑道:“这些倭国矮子,果然是包含祸心,这是想撺掇咱们攻打高丽吧?”
朱韬眯眼走了出去,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小吏进来,笑吟吟的拿出一块银子,“朱少卿,倭国人给了这个。”
第一次会谈不痛不痒的,贾平安得知后也只是一笑。
倭国人从立国开始就没遭遇过沉重的打击,所以才敢来撩大唐,但从此刻来看,他们的撩拨更像是在摸虎须。
“倭国人这是何意?”
任雅相拿着一个佛像在琢磨。
早茶会的四个人都面面相觑。
尤式笑道:“下官可否看看?”
他接过佛像仔细看着。
佛像是金子打造的,看着颇为精巧。
尤式在琢磨,吴奎纳闷的道:“尤侍郎可发现了什么?”
尤式点头,一脸肃然。
连任雅相都期待的看着他。
“两斤多一些。”
然后呢?
尤式把佛像放下,“按照大唐的金价,这个够得上受贿了。”
任雅相面色发青,“你闭嘴!”
老任是武人,此刻发飙,尤式也是讪讪的。
“小贾说说。”
黄洋有些不满,心想为何不问我?
贾平安也拿起佛像掂量了一下,觉得挺值钱的,“倭国人粗野,以为行贿便能让任尚书心生好感,可任尚书何等人?拒腐蚀,永不粘……陛下定然欢喜。”
一番话屁用没有。
“都滚!”
任雅相怒了,赶走了所有人。
吴奎最后走,突然回身进来。
“任尚书,此事要谨慎,要不交给尚书省吧。”
吴奎欲言又止。
任雅相刚才的怒火已经消失了,轻笑道:“武阳侯那话是暗示老夫,要小心倭国人的手段,莫要被人拿住把柄。”
原来武阳侯看出来了?
咳咳!
吴奎拱手,无言告退。
任雅相旋即进宫。
“陛下,倭国人送了一尊佛像,臣不敢擅专。”
殿内焚了香,嗅着让人头脑一清。
李治看了一眼佛像,淡淡的道:“太小了些,难道朕的臣子就这般眼皮浅?可笑。”
任雅相不禁松了一口气。
案几上摆满了奏疏,李治起身苦笑道:“朕每日案牍劳形,却不如百姓快活。”
任雅相笑道:“陛下一身担着天下……”
“天下啊!”
李治走到香炉前,伸手就像是烤火般的罩在上面,“这等行贿之事本该递给尚书省处置,为何径直来了朕处?”
帝王要观察臣子,就是趁着这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