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收拾的时候看到了那两片大肥肉,不禁看了一眼外面。
今日再度忙碌,到了午后,一排孔洞再度打好了。
“点火!”
李敬业得意洋洋的点火。
砰砰砰砰砰砰……
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
“凿!”
阎立本已经顾不得栈道了,就蹲守在这边。
和上面左右凿通后,贾平安喊道:“火油倒进去。”
阎立本身体一震,眼中多了惊讶之色,旋即反应了过来,“你这是……难怪你让他们打了向下倾斜的孔洞。你这是想用火烧?”
他一拍脑门,兴奋的道:“妙啊!妙啊!火烧石开……”
火油倒进去,随即点燃。
“让它烧,在别的地方继续打孔。等没火了再浇水。”
贾平安很是淡定。
阎立本蹲在那里写写画画,突然起身问道:“武阳公,可是一直烧进去?”
贾平安点头,淡淡道:“那些人只想着从顶上削,可顶上怎么削?那真的是海枯石烂依旧无济于事。我凿开腰部,一路用火药炸进去,接着火烧……上面用大锤砸,岩石一旦悬空,便能四两拨千斤,轻松就砸断。”
阎立本闭上眼睛,脑海里各种算计。
他本是大匠,对这等事儿了如指掌,只需想一想就明白了。
炸空一层,随即从上面砸断。再炸一层,再砸断……
“好手段!”
阎立本睁开眼睛,看向贾平安的目光中多了钦佩之色。
“这里老夫兄弟来过数次,每一次都冥思苦想而无济于事。今日武阳公一朝破解了难题,老夫……”
“呀!”
边上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纷纷开过来,就见阎立本竟然躬身向贾平安行礼。
这是将作大匠,就营造而言一辈子都没服过什么人,可今日却郑重其事的向贾平安躬身。
贾平安侧身,表示受不起,眉间却多了睥睨之色。
……
长安城中暗流涌动。
宫中突然发了一道敕令,把李义府追了回来。
这……是打自己的脸,皇帝为何这般?
长孙无忌在值房里木然看着外面。
“远东!”
郑远东进来,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接近了尾声。
前日那个白胖内侍来寻他,说是最近要盯紧些,神色中多了谨慎。
这是要作甚?
难道长孙无忌要铤而走险?
那我岂不是危险了?
郑远东前日隐晦的表达了自己想遁走的想法,那内侍很干脆的告诉他不可能。他若是遁走,长孙无忌弄不好就会生出戒心来。
“你去,给登善的家人送些钱粮去。”
长孙无忌神色平静,从容道:“另外,告诉他们……登善去了。莫要再等了。”
褚遂良死了?
郑远东觉得这是一个信号。
“另外。”长孙无忌微笑道:“告诉他们,准备去爱州吧。”
郑远东身体一震,抬头动容,“相公!”
消息传来时,长孙无忌正好在宫中,哀伤之余,就想把褚遂良的尸骨弄回来。可李治断然拒绝,更是令人准备去锁拿褚遂良的家人,全数流放到爱州去。
爱州何在?
后世的越南!
“去吧。”
郑远东欠身告退。
就在他出去的一瞬,长孙无忌的嘴唇颤抖着,“登……登善啊!”
褚遂良从很久之前就跟随他,二人相得益彰。虽然褚遂良做事的手段不高明,可和他的交情却是无比深厚。
他拿起毛笔,一首诗瞬息在脑海中成型。
一行行诗被写了出来。
蓦地。
泪水滴落在字上,恰好是个转字。
泪水越来越多的滴落在纸上。
长孙无忌突然抛下笔,双手捂着脸,痛哭失声。
“登善!”
……
“好生盯着长孙无忌,寻到破绽就出手。”
后宫之中,武媚负手而立,李义府等人站在下面,很是恭谨。
老夫又回来了,那些杂种,他们将付出代价。
比如说把老夫清出赵郡李氏族谱中的给事中李崇德。
不报此仇,老夫誓不为人!
“嗯?”
武媚盯住了李义府,凤目中多了厉色,“你这是觉着受委屈了?还是说觉着陛下和我离不得你了?”
李义府急忙躬身,谄笑道:“臣只是想着陛下与皇后的仁德,一时感慨万千。此事……臣责无旁贷!”
武媚点头,“去吧。”
她站在那里,目视着李义府等人出去。
随后她进了屏风后面。
一人坐在那里,拿着一卷书看着。
“李义府此人你觉着如何?”
武媚淡淡道:“一条喂养的狗罢了。不过陛下,须得小心这条狗反噬主人。”
“朕知晓了。”
……
三门峡,工程进度越来越快。
火油在礁石里彻夜燃烧,第二日便开始浇水砸。
呯!
一层礁石被砸断,随后落入水中。
“好啊!”
众人欢呼。
小花把小手都拍红了,脸涨得通红。
“呯!”
一层层的礁石被砸下来,随即打孔,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