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有人寄了一张照片给我,匿名,而且是限时专送。”
“照片?”
“那种东西我实在不想让你看,但是……”一成把手伸进上衣口袋。
“请等一下。”雪穗急忙打断他,“是那个……卡车车厢的?”
“对,地点是在卡车车厢上,拍的是……”
“江利子?”
“对。”一成点点头,省略了“全裸模样”。
雪穗掩住嘴,眼里似乎随时会掉下泪来,但女服务生正好送奶茶过来,她总算忍住了。一成松了口气,要是她在这种地方哭出来可不太妙。
“你看过这张照片了?”他问。
“是的。”
“在哪里?”
“江利子家,寄到她家去的。太吓人了,那么悲惨的模样……”雪穗哽咽了。
“怎么会这样!”一成在桌上用力握拳,手心里冒出又湿又黏的汗水。为了让情绪冷静下来,他望向窗外。外面不断飘着绵绵细雨,还不到六月,但可能已经进入梅雨季了。他想起第一次带江利子上美容院的事,那时也下着雨。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就是那么一回事,江利子突然遭到袭击……”
“光是这样我不明白。在哪里?什么时候?”
“江利子家附近……上上个星期四。”
“上上个星期四?”
“没错。”
一成取出记事本,翻开日历。一如他的推测,就是江利子最后一次打电话给他的第二天,她说要去买衣服的日子。
“报警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江利子的父母说,要是采取行动,让这件事公开,造成的影响反而更大……我也这么认为。”
一成捶了一下餐桌。心里虽然愤恨难平,但他能够理解她父母的心情。“歹徒把照片寄给我和江利子,可见不是突发事件。这一点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是,谁会做这么过分的事……”
“我想到一个可能。”
“什么?”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
“你说的难道是……”
“没错。”一成只说了这两个字,便避开雪穗的眼睛。
她也意会到了。“不会吧……女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男人做的,找了一个做得出这种下流事的男人。”
一成把上星期五接到不明男子电话一事告诉了雪穗。
“接到电话后就看到那张照片,我马上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还有,那个男的在电话里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社交舞社的社费是香苗在管理。”
雪穗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她用社费付钱给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