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调查上必须保密吗?”
“你可以这么解释,不过最大的理由,是因为不确定的部分太多,现阶段实在不能明言。再怎么说,相关案件距今已将近十八年了。”
“十八年……”一成在脑海里想象这个字眼代表的时间长短。这么遥远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这起十八年前的案子,是哪一类?这也不能透露吗?”
老练的警察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几秒后,他眨了眨眼,回答:“命案。”
一成挺直了背脊,呼出一口长气。“谁被杀了?”
“恕难奉告。”笹垣两手一摊。
“这个案子和她……唐泽雪穗小姐有关?”
“我现在只能说,她可能是关键人物。”
“可是……”一成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十八年,命案的时效已经过了。”
“是啊。”
“可您还在继续追查?”
警察拿起烟盒,探入手指抽出第二根烟。第一根是什么时候摁熄的,一成浑然未觉。笹垣用打火机点了烟,动作比点燃第一根时慢得多,怕是刻意为之。
“这就像长篇小说。故事是十八年前开始的,但到现在还没有结束。要结束,就得回到开头的地方。大概就是这样。”
“可以请您告诉我整个故事一”
“先不要吧,”笹垣笑了,烟从他嘴里冒了出来,“要是讲起这十八年的事,有多少时间都不够。”
“那么,下次可以请您告诉我吗?等您有空的时候。”
“也好。”警察正面迎着他的目光,吸着烟点头,表情已经恢复先前的严肃,“下次找时间慢慢聊吧。”
一成想拿茶杯,发现已空了,便缩回手,一看,链垣的茶也喝光了。
“我再请他们倒茶。”
“不,不用了。筱冢先生,方便让我问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想请你告诉我,你委托今枝先生调查唐泽雪穗小姐的真正理由。”
“这您已经知道了,没有什么真假可言。当亲人考虑结婚时,调查对方的背景,这种事很常见。”
“的确很常见,尤其是对像筱冢先生堂兄弟这样必须继承庞大家业的人来说更不足为奇。但是,如果委托是出自双亲,我能理解,但堂弟私下聘请侦探调查,倒是没听过。”
“就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妥吧?”
“还有一些事情不合常理。说起来,你调查唐泽雪穗这件事本身就很奇特。你和高宫先生是老朋友,而她是你这位老友的前妻。再说到更久之前,听说你们在大学社交舞社是一起练习的同伴。也就是说,不用调查,你对唐泽雪穗应该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认识,为什么还要聘请侦探?”
笹垣的语调不知不觉提高了不少,一成不禁暗自庆幸自己选用了这里。
“刚才,我提及她时都没有加称呼,直呼其名。”笹垣仿佛在确认一成的反应般,慢条斯理地说,“但是,怎么样?筱冢先生,你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然,对吧?我想你听在耳里并不觉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