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母你还说她跟我爹感情不深?”
唐妁又敲了她的脑袋一把:“我说不深就不深!”
唐斯羡:“……”
所以这都是她姑母吃醋了,主观上不愿意承认她爹爱慕过薛凤呗!
“官人别打岔,后来呢?”秦浈道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问道。
“后来便是二十二年前,族里为我挑了一门亲事,——当年的大户人家高家的子弟高哲峥。这门亲事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但高哲峥那人……”唐妁的眼里满是恨意,“不提也罢。我不愿嫁给他,但是族里并不会在意我的感受,任凭我闹得多厉害,三书六礼还是这么定下来了。”
“姑母当年一定很无助。”
唐妁苦笑:“是呀,无助,除了才厚,连思先他祖父、大伯父,他们都觉得只有我出嫁,并且尽快嫁给高哲峥,与之生儿育女,才不算辜负唐家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情。”
唐斯羡插嘴问:“那这跟表姑有何关系?”
唐妁顿了下,没接她的话:“我为了抗婚,做过绝食、上吊这等傻事,到头来,也只有才厚心疼我,为我据理力争。我出嫁后,便传出了他要离开唐家的消息。”
又道,“才厚离开饶州时来找过我,他也知道以唐家在饶州的名气,他一个离开唐氏的不肖子孙定要遭受各种刁难,故而他选择离开饶州。同样的,唐家也认为他的举动会让天下人都耻笑唐家对子孙管教无法,故而严令禁止这件事往外传。”
唐斯羡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气馁,追问:“姑母与表姑三年前见过面?”
“薛氏二十二年前嫁给了当时的解举人,如今的坑冶司干办公事梁珂。后来梁珂便中了进士,一直在京等待出官,她便也跟着去了京师,一直到三年前才回到饶州来。在荣副使雇我之前,我在饶州巧遇到了她。”
“在那之后,姑母在荣家当厨娘,而她也没了姑母的下落,便一直打听?”唐斯羡敏锐地发现一个问题,“那三年前,姑母跟她说了什么,以至于她这般执着着想再见到姑母?”
“你又何必执着着知道我跟她的事情?”唐妁反问。
唐斯羡住了嘴,但是总觉得她猜的没错,唐妁之所以不告诉她,想必也是有顾虑在其中。
秦浈虽然没有跟唐斯羡就唐妁与薛凤之事交流过,但是从她亲眼所见,到唐妁口述的过往来推测,她也觉得唐妁与薛凤并非只有发小、好姐妹的情谊,唐妁隐瞒的那部分才是她们之间的关系最明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