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是‘茧’的直属负责部门成员。这次任务涉及到人质,影响比较恶劣,所以派他们来处理。”
宋淮民憋了一肚子气:“就算真是专业人士,那是什么态度?”
他只是副队长,那两人不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可面对作为队长的凌溯,对方竟然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傲慢架势,就让宋淮民心里格外窝火。
凌溯自己倒是不以为意,耸了耸肩:“既然是‘茧’的人,会对我这种态度就很正常了……”
宋淮民皱紧眉,不知为什么,凌溯现在的表情忽然让他有点看不透:“什么意思?”
“老宋,你信不信?”凌溯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压低声音,“我怀疑茧和我有私仇。”
宋淮民:“……”
凌溯还很认真:“是真的。”
他罗列了不少证据,掰着手指头给宋副队长数:“你还记得我上次抽到的会唱歌的挖耳勺吗?还有我那一屋彩虹砖,还有我的十条现代艺术大裤衩……”
和凌溯合作了这么久,宋淮民依然弄不清这人究竟什么时候正经、什么时候犯病。他看着一本正经絮絮叨叨的凌溯,气得脑瓜仁生疼。
宋淮民抬腿就踹过去:“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吧!你以前还说是办公室风水不好,后来又说是我的脑门吸走了你的好运,现在又怪上‘茧’了吗?!”
凌溯早被他踹习惯了,熟练地飞快躲开,顺势溜到庄迭身边,浑身上下的气质瞬间温柔沉稳下来:“有什么发现?”
宋淮民用力按着脑门:“……”
他被气得晕头转向,随手关掉个人面板就准备先找点什么东西动手,无意中瞥了一眼,却忽然察觉到了上面数值的变化。
被凌溯这么一插科打诨,他的注意力不自觉转移,不像之前那样完全集中于任务和人质,精神力的削减竟然也不易觉察地慢上了那么一丝。
虽然只有很细微的一丝,但在这个会持续性掉血的小岛上,已经是十分难得的好消息了。
宋淮民看向不远处的凌溯。
光看后者的行为,根本判断不了这件事是不是他故意之举 这会儿的凌溯已经瞬间变了个人,正半蹲在庄迭身边,一起研究着那本小册子。
凌溯的神色很认真,一只手搭在庄迭肩上,成了个半保护的姿态。他低声和庄迭交流着,稍显凌厉的眉宇严肃下来,分明又是标准的队长架势。
不知为什么,宋淮民忽然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这样下去时间久了,小队里最先罹患精神分裂的人很可能不是被所有人公认的队长凌溯,而是宋淮民自己……
庄迭终于研究完了那本小册子,合上还给凌溯:“那两个人走错路了。”
宋淮民正准备找凌溯好好谈谈,他刚走过来,恰好听见这一句,有些愕然:“什么?”
“这几句都是但丁《神曲》里的句子。”庄迭抬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提示 你们弄错了一件事。”
宋淮民心中一悬,瞬间严肃,一起半蹲下来:“什么事?”
“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不是在潜入森林,找到挟持人质的匪徒,设法解救人质?”庄迭问。
宋淮民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这座岛上森林密布,在他们看来,劫持者最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在这些不见天日的密林中。
庄迭把面板设置成公开状态:“可这里是会掉血的。”
《神曲》的第一篇就是森林,最后几句甚至已经明确说过“竟然抛弃正路,不知何去何从”。
宋淮民一愣。
“匪徒也会掉血吗?”宋淮民皱紧眉,“这本来就是他们那个中心弄出来的梦域,难道就不能区别出自己人和入侵者?”
“已经搜索到这份小册子,就说明不用担心梦域其实是某个受害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