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去吧。”刘钊话音刚落,只见苏衡和右将已经驰出两个马身的距离,不由担心起来,苏衡越来越忙累病了可怎么办?
揉着惺松睡眼的赵先机, 站在跑马道旁刚伸了个大懒腰, 就看到苏衡风驰电掣地驰过,追着大喊:“衡哥,你去哪儿?不带我一起吗?”
苏衡提溜马头回转, 抛给他一张喉镜和额镜的草图:“有时间琢磨一下这个。”
“好咧!”赵先机立刻喜滋滋地收好。
两刻钟后, 苏衡和黑骑右将赶到了预定的林地,八名黑骑探子正焦躁地看向他们。
“见过右将大人!”探子们整齐行礼。
黑骑右将与他们保持了距离, 打量着捆得结实的俘虏们,探子们回报的消息没错, 衣服不是大就是小, 还有女子衣物, 每个人都有一双视死如归的眼睛, 这些是死士。
右将取出一大卷防水的油布,高声下令:“把他们捆进油布里,扔上马车送回殷离境内。”
“是!”探子们齐声应下,开始动手。
苏衡补充道:“各位大人,不要让他们的眼泪鲜血和其他液体沾到自己身上。”
俘虏们怎么也没想到大邺军士竟然不审问,直接下令原路送回,堵了的嘴不断呜呜有声,却说不出话,不约而同地暴睁了双眼,一个个都活着却像死不暝目。
“右将大人,有没有弃车留马的法子?”苏衡求助,营地太穷了,损失减到最低才好。
黑骑右将沉默片刻,才出声:“护送马车到边境,把马车的锁套割开,让马车自己入境,车马分离,马自会回来。”
苏衡不放心地补充:“注意,整个过程都不要用手揉眼睛,不要碰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不管他们在车里闹出什么样的动静都不要理睬。”
右将还是不放心:“驾车人看清殷离营地如何处置他们,速来回报。”
黑骑探子们的视线先都落在右将身上,后来又转而困惑地打量着特别年青英俊的苏衡。
“行动!”黑骑右将一声令下。
“是!”一名探子驾驶马车,在兄弟们的互送下急驰而去。
黑骑右将将信将疑地求证:“苏公子,探子们……”
“他们应该不会有事。”苏衡仍然不说满话,原主从小看医书长大,不止大邺的,其他国家的译本也看,并没看到像埃博拉这样的烈性传染病。
等待的时间特别漫长,苏衡向右将解讲应急消毒的方法和注意事项,拿爱马大花当示范举例,什么是消毒死角和不要来回擦拭。
右将聚精会神地听,学习速度非常惊人。
苏衡暗自感慨,运宝司太会招览人才了。
一个时辰后,负责护送的探子们骑马回来了。
右将问苏衡要不要立刻开始消毒程序。
苏衡秉持着节药原则,示意等驾车人回来再说。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驾车人骑着马飞驰而至,翻身下马行礼:
“右将大人,殷离营地一片废墟,人马伤亡严重,头人从马车窗外看了一眼,叫人往马车上泼油,一把火连人带马车都烧尽了。”
驾车人再怎么见多识广,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 得慌。
探子们脸色瞬间惨白,六神无主,他们也要活活烧死吗?
一瞬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右将和苏衡身上。
两相之下,苏衡却如释重负,所有的应对措施都正确,果然如他所想:“右将大人,开始吧。黑鳞甲擦拭干净,放在阳光下曝晒,其他衣服都烧掉。”
黑骑右将下令:“卸甲!除去所有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