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起身的魏枞应故意开他玩笑,问他是不是去找刚刚给他发卡片的人。
卡普笑得暴露牙龈:“找我,我们内部消化一下。”
这些低俗打趣的话没有让魏枞应显露出别的情绪,他没生气也没有嫌弃,让那几个笑着的人有点纳闷。
他所有的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马恩岛的人身上。
她也看见自己了,甚至像个没事人一样朝着他微笑。
三年前分手时候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他生平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他把她装心上了,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以后的想法,也因为她而萌生了结婚的念头。
别人回头是金,他回头是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魏枞应朝着时筠走过去,他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就这样假装不在意的走过去。不要显露任何的情绪,否则他就又输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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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没有见过他了,即便这张脸已经褪去了之前玩世不恭的少年感,可时筠对他的面容没有任何的陌生感,这张脸自己在他的社交软件上看过很多遍了。
那个曾经和她说过永远别再见面的人正一步步地朝着自己走过来,他的视线灼热,像是从太阳散射的刺目阳光。
他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时筠的神经上,她是那段突然终止的感情的始作俑者。
那时候没有好好道歉和对他的欺骗都让时筠在此刻面对他时有些抬不起头,可想了想,她还是挺了挺背脊,正准备朝着他扯出一抹笑容,唇角微微扬起的瞬间,他错开视线的动作落在时筠的眼里。
唇角的弧度还没有下去,他已经擦肩而过,胳膊撞过她的肩膀让时筠身形踉跄。
时筠没有转身回头,只听见快餐店的门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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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那股油炸的味道消息了,海风混着酒精的味道涌入鼻腔。魏枞应大步流星,走了好几步之后他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了脚步。
靠,真的是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最后一次得到她的消息是从林枋口中,林枋说他在时筠的大学遇见她回去办理去德国念书的手续。
她不是应该在慕尼黑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曼岛?
有一个天方夜谭的想法在魏枞应脑袋里出现,难道是因为他?
这个想法产生之后,魏枞应又立马将它否定了。他自问不是一个傻子,他可以在一条赛道上摔两次,但是他不会在一个人身上上两次当。
她甚至连以前那么真的眼神都是骗他的,现在就这样朝他当做没事人一样笑一笑就指望他像条哈巴狗一样在过去谄媚?
她把他当什么人了?
想到这里魏枞应一脚踢在旁边的电线杆上,一脚下去他才看见正在没素质随地小便的一只狗,狗被他踢电线杆的那一脚给吓到了。朝着他吠了一声之后,跑开了。
自己之前在林枋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后,他告诉林枋以后不要再和他说任何关于时筠的事情。
再后来时筠仿佛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蒋栩扬不说、林枋也不说,他自欺欺人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没有彻底处理好的伤口就是重新长出肉,肉也是腐烂的。
就像是被铅笔扎破的掌心,总有一个黑点在那里。
他饭一口没吃,想到时筠还在快餐店里,他又不想空着手回去,总觉得拉不下脸。
他也还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越是想不通事情他就越想抽烟,他想不通时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也烦躁自己装没事人一样这么多年还是无非真正做到丝毫不在意。
手摸向口袋,烟盒和打火机当时随手放在桌上了,没有带出来。
转身走进旁边的便利店,重新现卖了一包,一边拆着烟盒一边往外走。
便利店的自动门开了又关上,他将烟叼在嘴里,一手打火一手挡着风,低头的瞬间他恍惚看见那个人站在了被自己踢了一脚的电线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