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意把电视开得很大声,节目的声音很喧嚣,充斥着整个房间,却充塞不进思绪的空白。

祁乐意正要放下手机,就在即将离手的那一刻,机身震了起来。

连带着祁乐意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祁乐意再次拿起手机,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慌乱。

来电显示,衣冠秦兽。

祁乐意啪地关掉电视。

按下接听键。

屏气静息地等待。

“祁乐意。”

“出来吗?”

祁乐意张了张嘴。

去……哪?

“我在学校后门等你。”

在祁乐意节制的沉默里,秦燊缓缓挂了电话。

祁乐意在床上怔了足有5分钟,猛地掀开被子,下床。

半个多小时后,祁乐意来到了二中后门。

整所学校清空了,后门附近本来就不多的几家小店全部关门过节,在中国最隆重的一个rigrave子里,这个地方冷清得仿佛无人踏足。

祁乐意远远地就看到高大的铁门前立着一道身影。

秦燊穿着给祁乐意围围巾那一夜的那身长风衣,在黑夜里挺拔如斯,和当年那个穿着校服的男孩截然不同,却能微妙地重叠在一起。

祁乐意则裹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长羽绒,像条粽子,一步步朝着秦燊挪去。

秦燊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回头看他。

祁乐意停住。两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遥遥对望。

位置和当年反了过来。那时,是祁乐意站在校门前,看着秦燊背对着他,一步步离去。

为什么?

祁乐意张着嘴,想问,问不出口。

秦燊看着他,缓声道:“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