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不么?

都到这儿了,他再让秦燊滚,不是正如秦燊所言,更显得自己胡思乱想?

呸,你才戏多。祁乐意盯着秦燊向浴室走去的背影,狠狠腹诽。

而且……

大年三十,出去回来这一趟,满街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他突然很想屋里能多一个人。

整座城市都是陌生的,房子也是陌生的。他在故乡竟然找不到一个归处。

至少,人,还是从前的。

秦燊没骗祁乐意,他没订酒店。

他全家都不在国内过年。他好不容易编了个理由,赶在除夕前两天回国,随后又开车赶了一千六百多公里的路,从s市一路开往老家w市。chun运堵车,烦躁得他路上都没在旅店过夜,只开了两次钟点房,其余时间都是趁着堵车在车上补眠。今天晚上才抵达w市,秦燊的计划是,如果祁乐意不来见他,或祁乐意根本没回w市,那么他也不打算留在这了。

去哪都行,唯独不能在这个没有故人的故乡。

但他提前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祁乐意一定在这里,一定会来见他。

秦燊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直接裹着酒店的浴袍,拿着浴巾边擦头发边出来。房间很小,他一踏出浴室门就看到祁乐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行李箱,然后嗷地一声惨叫,把手指夹了。

秦燊:“……”

秦燊:“你在干嘛?”

祁乐意把什么东西在手里揉成一团,转头凶恶道:“没干嘛。”

关你屁事。要你多管。

秦燊:“……”

秦燊:“哦。”

祁乐意抱起一堆衣服,擦过秦燊身旁奔向浴室,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我洗澡去。”

秦燊回头看祁乐意莫名慌张的背影,又看向祁乐意的行李箱,忽然注意到有一坨东西被甩到了地上。秦燊走过去,捡起来,用手指轻飘飘地勾着,来到浴室门前,“你内裤忘拿了。”

“已经拿了!!!”里头传来祁乐意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