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个乘务长也跑了回来:“机长说了,最近的可以降落的机场需要五个小时。我们现在在太平洋的上空……”
“很抱歉,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个医生叹了口气,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几个空姐:“我只是一个儿科医生。对于抢救我并不是最专业的。而且……我的判断是这个病人是中毒反应,具体是什么中毒我也无法判断。而且……这里是飞机上,就算是专业的急救医生,能判断出是何种中毒,也没有药物可以应对。”
“不如让我试试?请让一让。”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泽北光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去,就站在这个医生的身后。
他穿着宽大的斋袍,左手里依然捏着那柄小巧的折扇。
医生抬起头来看了泽北光男一眼:“日本人?”
“是的。”
“你是医生?”
泽北光男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曾经做过几年,不过后来转行了。”
这个白人医生明显有些不太信任的样子,不够依然站起身让开了位置,飞快道:“现在的情况是,瞳孔开始扩散,呼吸和心率都在下降,血压下降。刚刚注射了肾上腺素。我个人的判断是中毒反应……”
泽北光男俯下身去。他仿佛对这个医生的话语无动于衷,却伸手在病人的胸腹之处轻轻的拍了拍,然后手指从心脏的部位往上一划,指尖落在了肩窝之中。
这一套手法非常娴熟,而且看上去非常有力度。
“喂!你在做什么!”医生看了一眼就立刻惊呼道:“你?”
泽北光男根本不理会,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病人,另外一只手扣住了病人的额头。
陈小练已经走了过去,就站在了那个医生的身后,仔细的盯着泽北光男的动作,目光闪动。
“先生?请问您是?”一个空姐转过身看着陈小练。
陈小练淡淡一笑:“我懂得一些急救的知识。”
空姐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太信任——陈小练看上去年纪实在太小了,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医生,哪怕说他是医学院的学生,只怕都嫌太年轻了些。
不过这个时候,空姐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只要转过身继续观察泽北光男的动作。
泽北光男忽然将这个病人的肋下一叉,将他半提了起来,那个医生顿时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泽北光男却浑然不理会,左手的折扇,轻轻在病人的后背上扣了两下。
扑扑!
声音如中败絮。
这奇怪的声音落在陈小练的耳朵里,他的眼神顿时出现了一丝变化。
“呕!!”
那个病人忽然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了大量的白色沫子!
这白沫越来越多,几乎将他的上衣全部都染脏了。
眼看这个病人吐了大量的白沫后,脸色仿佛不像刚才那么青灰了。
那个医生的惊呼声才戛然而止,惊奇的看着泽北光男的背影:“这,这是什么手段?”
泽北光男回头:“拿水来,大量的水,他需要洗胃。”
“有的!有的!”一个空姐立刻跑去,很快就提了一些瓶装水过来,还带来了一个桶。
泽北光男微微一笑,看了看周围,忽然道:“是我失策了,总不能在这里。我们合力把人抬到前面去把。”
他的眼神落在了陈小练的身上:“年轻人,过来帮忙吧。抬人这种事情,我老头子可不行。”
陈小练被泽北光男的眼神盯住了,略一犹豫,就微笑着上前。
这个时候,不等陈小练过来伸手,左右已经有两个男人上来,挤开了陈小练,主动上前去抬人了。
这两人看上去都是普通乘客的装束,但是神色虽然严肃,却依然不乏沉着冷静,丝毫看不出什么紧张来。
陈小练略一怔,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飞机上的安全员了吧。
自从十多年前那场恐怖袭击事件后,美国的航空公司,在飞机上都是安排了大量的这种政府派遣的航空安全员。这些人都是假装乘客在飞机上,随时可以处理一些突发的安全事件。
有安全员出手,陈小练自然就让到了一旁去。泽北光男已经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腰板,苦笑道:“年纪大了,这才蹲了一会儿就受不了啦。”
那个医生依然好奇的看着泽北光男:“请问,您刚才使用的那个手法,是……”
“一点点小手段而已。”泽北光男淡淡一笑。
陈小练却眯着眼睛,他刚才分明看见,泽北光男手里的折扇敲打在病人的后背上的时候,有一道金光没入。
这个泽北光男,绝对是一个觉醒者!
泽北光男和陈小练对视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些诡异,他忽然扭头,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座位——正是那个病人的座位。
座位旁,还有一个打翻了个杯子,里面之前大概是一些果汁,现在大部分都被打翻了,横倒的杯子里,还残留着些许果汁液体。
泽北光男的眼神凝了一下,随即挪开。深深的看了陈小练一眼——陈小练注意到,这老头子的目光明显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陈小练一皱眉,眼神也随即看了过去,他看见了那个杯子,心中一动,伸手就拿了起来,凑到了鼻子前嗅了嗅,眉头越发的皱紧了。
这果汁……如果不是变质了的话,那么……这东西里就绝对是被下了其他的东西!
气味里明显带着一丝化学药剂的味道。
普通人或许嗅不出来差别。但是身体被强化过的陈小练这样的人,无论是各种感官都要远远胜过常人。
不论是眼力,听力,嗅觉,都要比常人敏锐许多。
这一次意外的察觉,让陈小练心中一动。
投毒?!
……
泽北光男用深深的目光看着陈小练,老头子嘴角含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陈小练心中一动,眼神往一侧看去。
就在作为的另外一边,也就是紧靠着这个病人作为的地方,坐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看不清年纪,但是神色却似乎隐隐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