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轻语找准时机一个健步上前, 刀子抵在了司机的脖子上。

她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借用一下厕所, 魏小姐……”司机僵着身子, 有些欲哭无泪。

他在屋外守着魏轻语守了三个小时, 守得膀胱都要炸了。

可又不敢去巷口的公共厕所释放,万一魏小姐出了岔子, 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

无奈, 他只好推门走进了这幢别墅。

谁知道厕所没找到,倒先被魏小姐按墙上了。

魏轻语微微皱了下眉头,警惕的问道:“季青云呢?”

“先生……”司机想起了季潇临走前对自己的吩咐,道:“先生……刚到别墅没一会儿, 就接到紧急电话走了,他,他他让我来接您回去。”

魏轻语闻言微微松了下眉头。

原来是这样……

魏轻语没有再问什么,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进门口那扇隐藏门,“厕所在那边,你走反了。”

说罢,魏轻语微微抬了下手腕,将刀子架得离司机脖子远了些。

司机见状忙紧绷身子横着挪了出去,而后一溜小跑跑向了厕所。

就像是湖面偶尔乍起的一阵涟漪,随着司机推门关门的声音,一楼又恢复了安静。

魏轻语面无表情的走到壁炉下面,攥着手中的小桃篮仰头看向了面前的这张照片。

在开满蔷薇花的花墙前,小小的她握着她的妈妈徐曼琳跟爸爸魏林岽的手。

一家三口各有各的笑容,弯弯的眼睛里都是明媚灿烂。

那个时候的魏轻语认为他们一家三口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后来啊……

也算是一辈子。

她像所有为人子的人都要经历的一样,穿着黑色套裙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送走了她的爸爸妈妈。

只是,是在她还没有成年的年纪。

魏轻语又攥了攥了手里的小桃篮,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背,强行让自己压下心中的伤感。

妈妈不在了,爸爸也不在了。

她的家也很快就要被拍卖了。

她不能哭,更不能软弱,她该把爸爸妈妈留给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才是。

“小姐,我好了,咱们现在回去吗?”司机从厕所出来,毕恭毕敬的问道。

“嗯。”魏轻语点了下头,将那只失而复得的小桃篮重新带回了自己的手腕。

入秋之后太阳变得愈发懒洋,还不到六点一层日暮的朦胧笼罩在大地。

天空的一侧挂着白灿的太阳,而另一侧则已经画出了一轮皎洁的圆月。

魏轻语看着这罕见的天空,面无表情的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家里依旧分外安静,吴姨在厨房里为今天晚上的中秋团圆宴做着准备,另一个佣人则在帮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