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了,孟三思倒吸一口冷气,方剑明与黑袍则是大吃一惊。净慈寺距离雷峰塔也有一段距离,这人竟能将一个重达两万多斤的巨钟移到雷峰塔前,若不是霸王在世,就是有深厚无比的内力。黑袍自忖自己都没有这个本事。
“张三,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孟三思问道。
张三摇头道:“小的尽管消息灵通,但这人做的很秘密,小的也不知是谁,从天亮到现在,那雷峰塔前围聚着许多看热闹的人,都是些当地的老百姓,还说是出现了妖怪。”
孟三思冷笑一声,道:“不是出了妖怪,我料得不错的话,定是有人要找雷峰塔的麻烦。对了,这个雷峰塔的主持是谁?会武功吗?”
张三道:“听说主持是一个叫宝珠的老和尚,在杭州住了好多年,只知道他是一个得道的高僧,却没有人说过他懂武功。”
方剑明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去年,他在雷家作客的时候,曾与段彦宗相约在雷峰塔比武。当日上山的时候,半路上遇到一个老僧和一个小沙弥。那老僧曾断言他有大难,事后他就被绿袍老怪段淳风暗算,险些把命丢在山中。他曾求见过雷峰塔的住持,知客僧却说住持下山去了。难道那个老僧就是宝珠?难道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想了一会,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张三却已经离开了。他喝了一口酒,结了酒菜钱,带着两人下楼而去。他本想去看看柳生一剑摆擂的情况,但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总惦记着雷峰塔前发生的怪事,好象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要去看,正没头没脑乱走的时候,眼角突然瞥到一条非常熟悉的身影,脸色微微一沉
,暗道:“好啊,段淳风,原来你还在杭州,我倒要看看你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传音入密对两人道:“黑袍,孟老哥,跟上前面的哪个绿袍人。”三人混在人群中,悄悄的追了上去。
方剑明所看的绿袍人正是段淳风,方剑明跟了一会,才确定只有他一人,却不见圣母。
只见段淳风东转西逛的,很快离开了大街,朝西湖的方向走去。
方剑明心头暗惊,想道:“他去西湖做什么?难道那口巨钟是他移来的?不可能啊,他若举得起来,我还可以相信,但要将巨钟移到雷峰塔前,他却未必有这个能耐。”
他虽然不相信巨钟是段淳风移动的,但看对方形迹可疑,此事有可能和他有关系,更不会放过。很快,段淳风就来到西湖附近。
此时,西湖游人如织,三人借人群躲藏,加上段淳风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他,当他来到雷峰塔前的时候,只见塔前的广场上围着无数的人,向人群中指指点点的,啧啧称奇。
段淳风身形一闪,挤进了人群中,站在人群内向场中观看。
三人也挤进人群中去,朝场内看去,虽然早已知道巨钟被移到了这里,但见了眼前景象,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只见场上倒扣着一口巨大无比的古钟,人站在巨钟前,也显得自己很渺小。巨钟左首,站着六个和尚,其中一个老僧,宝相庄严,胸前挂着一串佛珠,正是方剑明所见过的哪个老僧。
老僧身后的五个和尚,有一个是小沙弥,其他四人
却是中年和尚。那四个中年壮则壮矣,但没有练过武功,手上拿着绳子和棍子,想来是要搬走这口巨钟。
当他们上去将巨钟绑好后,一起使力,无奈的是,任凭他们怎么努力,也没有将巨钟移动半分,累得满头大汗,那绳子眼看也要被崩断了。
那老僧正是宝珠和尚,他眼见四人搬不动巨钟,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眼光一扫,道:“阿弥陀佛,是哪位施主和我老衲开这等天大的玩笑,还请出来相见。”人群中传出一阵惊讶之声,却没人出来。
宝珠和尚虽然有武功在身,但他不便使出。这个移来巨钟的人用意很明显,是一种恐吓,也是一种挑战。他在这里修行多年,为人好善,从来没有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呢?他的小徒弟,那个小沙弥在旁跃跃欲试,他早看在眼中,不过,他没有准许徒弟去动巨钟一下。他的这个徒弟武功虽好,或许
能举起巨钟,但要说到移动,也是难上加难。除非他自己动手,不然这口巨钟是移动不走的。
无奈之下,宝珠只得叹道:“阿弥陀佛,在场的各位施主,其中不乏力大之人,谁要是能将这口巨钟移走,老衲必有重谢。”
这听起来好象是一个笑话,别说是一口两万多斤的巨钟,就是数百斤重的大钟,也未必有人能搬走。但是,世上偏偏有不信邪的人,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出来,道:“老禅师,你别慌,让我来试试。”卷起袖子,走到巨钟前,看了看,却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为好,心一横,干脆有双手去抱巨钟,霹雳般的喝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