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东厂高手当然不会不知道王振的手段,若不把
他打倒,自己的小命就要丢掉,深吸了一口气,暗道:“你这个狗太监杀了李保,还能放过我吗?好,既然是你自找死路,就不要怪我下毒手。我这一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东厂的头儿(督主,或者叫厂公)是王振,这人虽是东厂高手中的一员,但不是王振的亲信。其实,就算是亲信,只要忤逆了王振,也没有好下场。朝中之所以人人怕王振,就是因为王振的手段实在太毒辣、太阴险。
这人打定注意之后,倒不害怕起来,道:“督主,属下冒犯了。”
话声未了,将全身功力贯注双掌,闪电般往王振身上拍去。王振脸上带着一种冷笑,一动不动,任他来打,眼看就要被击中,陡听那人怒喝道:“狗太监去死!”电光石火间改变招式,双手拍向了王振的太阳。
“砰”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声惨叫,那人横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双掌血肉模糊,剧痛无比。比起他双掌的伤势来,他心里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这两掌,明明打中了王振的太阳,但对方就好像个没事人似的,而他却掌骨尽断,双掌残废。
这人刚想抬头去看王振,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想要反抗却发现动弹不了,瞬间飞了出去,脑袋瓜子被王振的一只手紧紧的扣着,刚想叫一声饶命,话到嘴边再也说不下去,面白如雪,霎时停止了呼吸。
王振将手一甩,把对方的尸体扔到先前那具尸体一旁,看着两具尸体,发出阴森森的怪笑,笑过之后,揉揉太阳,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走到距离大门还有两丈之地时停住了。
“督主,有人求见。”
王振眉头一皱,道:“是谁?”
“郭敬。”
王振面色一怔,道:“他不是死在阳和了吗?”
“属下不知。”
王振想了一想,道:“好,我马上就去见他。”看也不看那两具尸体,把地上的那个瓶子捡起来,用盒子装上,随手放在一边,关上房门出去了。
一间非常讲究的会客厅中,此时,正有一个太监面色焦急的等待着。当王振刚一进来的时候,那太监突然朝王振跪下,哭道:“大公公救命。”
王振把他拉起,挥退旁人,然后才有些疑惑的问道:“郭敬,我听说你不是战死在阳和了吗?”
郭敬抹了抹眼泪,道:“大公公有所不知,我因怕被丐帮的人拿来泄气,一直躲在张大人家中。”
王振道:“你说的是张天蒙?”
郭敬道:“是的。”
王振突然笑了起来,郭敬抬起头,不解的问道:“大公公因何发笑?”
王振笑道:“你的命可真大啊,宋瑛和朱冕都死了,你却还能活着回来。”
郭敬道:“活下来的人还有石亨。”
王振一愣,道:“石亨也没有死?”
郭敬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想起那场战争,他仍是心有余悸,道:“当日一战,我以为瓦剌不过两三万
人,绝不会是我们的敌手,谁知道,双方一交战,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了无数的瓦剌骑兵,冲击之下,我方溃不成军,只有任瓦剌兵斩杀的份。我见情况不对,知道中了也先的诡计,骑马要回大同报信,与我一块逃命的还有石亨,他是一个武将,弓马娴熟,跑了数里,我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栽了下来,一时上不了马,要石亨帮我一把,谁料他竟不顾我的死活,单骑逃了。我生怕瓦剌兵追上来,一狠心,用佩剑扎伤马匹,自己在路边的草丛中躲了起来,天可怜见,瓦剌兵大胜之后,退走休整,我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王振听后,这次没有笑他,问道:“瓦剌究竟有多少兵力?”
郭敬道:“具体数目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用脑袋保证,也先的人马并不是几万,至少也有十几万。”
王振一声冷笑,道:“就算他真有十几万,又怎能
抵挡我数十万?”
郭敬面色一变,道:“大公公,我深夜来就是想劝你,千万不能再北上。”
王振一怔,道:“连你也这么说?彭德清夜观天象,劝我说再往前走,会凶多吉少,我没有听他的。”
郭敬道:“大公公,也先的退走一定是诡计,我就是上了他的当,才会弄成今天这样。先不说也先究竟有多少兵力,单是蒙古骑兵来去如风的速度,已不是火器所能制住的。华天云是丐帮帮主,武功之高,武林中人,个个都夸,还不是照样被蒙古众多高手打回了大同。大公公,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
王振冷笑道:“华天云!哼哼!”
倏地,他隐隐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动响,人如鬼魅一般破门而出,站到了院中,抬头看着对面屋顶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