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明道:“惊动了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铁庄主和铁夫人以及这位姑娘,现在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可否也让他们前去。”钟杰笑道:“铁金刚俏罗刹之名,在武林中响当当,我爷爷知道他们来的话,一定会出来见客的。至于这位姑娘,我爷爷更是非见不可。”蒙面女子道:“钟老前辈竟还记得小女子,小女子不胜荣幸。”钟杰道:“
姑娘来西域的第一年,便给我爷爷送了一份重礼,他老人家又怎会忘记?四位,请随我来。”
钟信将四人领出大厅后,厅中只剩下钟杰一人,他拍拍脑袋,想了想,嘴里喃喃自语:“大哥让我多想想,究竟是让我想什么呢?爷爷认识楚少侠,我怎么没听说过?对了,他说过他以前是使刀的,又是冷叔和小叔叔的朋友,这个范围可就小了,想了想去,只有一人符合…”想起那个一旦被提起,就算得上是如雷贯耳的名字,不由一惊,道:“难道真的是他?他不是已经…呸呸呸,我实在糊涂,除了他之外,谁还敢与冷叔做朋友?哈哈,鬼神聂皇杰都没能把他杀死,天下又有什么东西能够难得住他呢。”
钟子丹夫妇的住所,建在一座雪峰之上。要到峰顶,必须经过一条狭长的山道,那山道一面是削壁,一面是千丈深渊,走于其上,就算是一个武林高手,也有些胆寒。冷暮云夫妇住在岔道另一条路上的冰宫中,那条路虽然也险,但真要脚滑之类的,顶多也就摔个头破血流,绝不会像这条路那样,一摔下去,再也爬不上来。因此,两个小孩子要去看钟子丹夫妇,每次不是冷暮云陪着,就是钟锦玲陪着,就怕他们没人约束的话,顽皮起来,无论轻功再高
,稍有闪失,便是万劫不复。
钟杰已走惯了这条路,自然不会害怕,但方剑明四人是第一次走,虽然不害怕,可一想到边上就是笔直如刀锋的千丈悬崖,心中总觉得有些毛毛的。山风吹来,呼呼直响,换成是普通人,此刻别说走,连站都站不稳,非得一点点的爬不可。
好不容易走完了这条山道,五人来到一座木屋前,屋中人想是听见了外面有动静,只听木门“呀”的一声开处,一个看上去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当先走了出来,随后,便是钟浩然和冷暮云。钟杰加快步子,走到中年人身前,恭敬地道:“爷爷,我把楚少侠请来了,另外,铁庄主夫妇与凤城主也到了。”方剑明和铁金刚俏罗刹忙上前一步,朝中年人施礼。那蒙面女子伸手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绝色的面容,朝中年人盈盈一拜,道:“小女子凤飞烟,见过钟老前辈。”
那中年人正是钟子丹,只见他哈哈一笑,道:“凤姑娘,昔年在杭州对抗血手门时,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不必如此见外。你送给老朽那一对价值连城的龙凤玉雕,老朽
喜欢得很,一直想找机会回礼。可是,天山除了雪莲,其他宝物啥也没有,真送雪莲的话,又过于太轻,是以一直没有回敬,惭愧,惭愧。”凤飞烟道:“钟老前辈在武林中德高望重,小女子那么做,只是一个武林末学应尽的尊重而已,你老不必放在心上。”钟子丹叹了一声,道:“贵城的事,我也听说了,波斯圣教手段残忍,人神共愤,老朽为了此事,也曾上门找过他们。”钟浩然诧道:“爹爹,你什么时候去过波斯圣教的圣坛?”钟子丹道:“让你知道的话,我还能去得成么?”对四人道:“四位,请进屋详谈。”
众人进屋之后,钟子丹的妻子,也就是钟佩兰与一个脸上蒙着面纱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蒙面女子手上还端着茶水。方剑明四人眼见钟佩兰给自己倒茶,都慌忙起身,这份荣耀,细数武林,除了与钟子丹同辈的人外,只怕再也找不出别的来。宾客客套了一番之后,钟子丹把目光落在方剑明身上,注视了他片刻,才笑道:“方贤侄,能在这个时候再看到你,老朽十分欣慰,你义父他还好吧?”方剑明道:“说来惭愧,晚辈从绝命崖出来之后,还未来得及去看望义父他老人家。不过,他老人家的身体一向硬朗,想来依然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