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听了这话,大声道:“石大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现在的曹公公不比往日,我俩偷偷的来拜访你,为的就是将来能有个好前程,希望石大人能够与我俩坦诚相告。”
石亨冷笑道:“石某又不知道你们的真正来意,万一你们是来试探石某的,石某的罪可就大了,说不好明早就得
掉脑袋。”
曹吉祥道:“石大人,咱们的交情也不是一两年了,你还信不过我吗?老实说,我这几天想了很多,你看,连眉毛都想白了。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一班有交情的同僚。我身为东厂提督,看似风光,其实事事都要看副提督的脸色行事,最近又因为保举飞鱼帮的事,被皇上疏远,只差没把我降职了。这件事与我有多大的关系呢,飞鱼帮没有和正天教斗得两败俱伤,这哪能是我所能控制的,你说是不是?”
石亨“嘿嘿”笑了两声,并不说话。
曹吉祥瞥了石亨一眼,道:“石大人,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请你说出来。”说时,已经暗自运起了功力,只要石亨一喊,立时就将石亨一掌打死。
石亨稳坐不动,心里暗道:“姓曹的,我知道你这几年练了一门宫中失传多年的武功,功力深不可测,但我石某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已偷偷练好了一种威力惊人的神功
。纵然不能与正天教教主独孤九天,逍遥侯方剑明那样的高手比肩,但也不会在你之下。”转念一想,记着军师仝寅对自己说过的话,对曹吉祥道:“曹公公,我先要你表个决心。”
曹吉祥笑道:“不就是表个决心吗,这有什么难的,连张都督都可以。张都督,你说是不是?”
那汉子面色微微一变,但咬了咬牙,道:“我张軏豁出去了,如今正天教一统武林,早晚会与朝廷展开大战,我以为我等最好尽快起事,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俗话说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一死罢了。想我父兄,那一个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我若不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来,这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汉子名叫张軏,贵为都督,来头很是不小。他的父亲张玉,原是元末的一员大将,后来降明,成了朱棣的手下。靖难之役,张玉战功显赫,因为在一次大战中,为救朱棣而死,嗣后被封为荣国公,甚而河间王,被朱棣诩为靖难第一功臣。
到了张軏这一代,他的大哥张辅曾率军平定安南叛乱,被封为英国公,后来又晋升为太师,可谓是位极人臣。只可惜土木堡一战,这位老将军战死沙场,追封定兴王。
张軏本是张玉的三子,虽然已经当上了都督,但他自认京师保卫战自己也曾出过力,怎么也能捞个“侯爷”的爵位。那里想到,他多次向朱祁钰提起,都遭到了朱祁钰的言辞拒绝。这几年来,他早就对朱祁钰不满了,所以才会说出那等足以诛他九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