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道:“你知道就好,本公公对你怎样,你心里清楚,但你为何要违背本公公的意思?本公公已经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来这里祭奠于谦,你偏偏不听,本公公叫人打你,那是为了你好,要打醒你。”
朵儿道:“恩师对学生的好,学生铭记在心。”
曹吉祥语气一沉,道:“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下次还敢不敢来这里祭奠于谦?”
朵儿沉默了一会,道:“恩师,学生来祭奠于大人,那是因为他曾经有功于社稷,并不是为了其他的。”
曹吉祥听了这话,气得全身一抖,指着朵儿道:“反了,反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本公公再狠狠的打,直到他反省为止。”
那两个东厂番子听了,又开始挥动皮鞭,在朵儿背上狠抽起来。一干老百姓见了,无不暗自叹息,但都谁也不敢出声。
锦衣卫中,诸葛不凡、赛李逵以及其他几个比较忠直的人看到这里,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以郭长乾为首的一班奸党,却是面带冷笑,对朵儿这个昔日的同僚,毫无半分同情。
郭长乾更是走出来,指着朵儿骂道:“朵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听曹公公的话。以你的行为,本该问罪论斩了,但曹公公念你是个可造之材,不忍杀了,才会留着你。你好好反省一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朵儿却是一声不吭,任由人鞭打。不一会儿,忽听得“咚”的一声,朵儿终因挨打过重,一头栽倒了下去,连头皮都碰破了。
曹吉祥对这个门生倒是还有些情分,并没有叫人端来冷水,将朵儿泼醒,然后继续鞭打,他只是挥了挥手,道:“将他给本公公关到监牢里去,过两天本公公再提审他。”说完,站起身来,将郭长乾叫到身前,在郭长乾耳边说了几句话,郭长乾一副奴才样,不住的点头和谄笑。
片刻之后,曹吉祥钻进一顶富丽的轿子,在一众大内高
手的护卫下,入城而去。
待一行人走远后,郭长乾目光转动,由这边望到那一边,然后又从那一边望着这一边,清清嗓子,大声道:“在场的人都听好了,于谦尸首被盗一事,已经列为锦衣卫的头等大案。谁若知道其中的内情,尽速前来告知,必有重赏。凡有知情不报者,一旦查知,一律当于谦的同党治罪,轻者关进大牢,重则斩首抄家。明白了吗?”
慑于锦衣卫的凶焰,许多人都道:“明白了。”
郭长乾面上露出一股得意之色,正要率众离去,忽听得有人道:“我不明白,还请郭指挥使指点指点。”
郭长乾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他已经被提拔为锦衣卫的指挥使,又得曹吉祥的看重,京城有多少人敢对他这么说话,闻言面色一沉,怒道:“好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刚说到这,面色一变,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只见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推开人群,走了进来,向郭长乾走去。方剑明和周风掉头望去,心头均是又喜又
惊,原来这个“醉汉”不是别个,正是白晨飞。
白晨飞手中提着一个酒瓶子,一步步的接近郭长乾。郭长乾不知他的来意,一边干笑着,一边后退。
“郭指挥使,我又不是老虎,你怕我干什么?”白晨飞道。
郭长乾笑道:“白…白少爷,你怎么有空来这里?早知道你会来这里,在下便派人去迎接你啦。”说的时候,仍是在退。
白晨飞身形歪歪倒到,像是一个喝醉了的人,突然伸出左手,向郭长乾的肩头按去,道:“来来来,郭指挥使,我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