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重霄的眉眼却忍不住轻蹙起来，成神之道，无非是斩灭自身，向死而生。

所谓斩灭自身，就在于灭杀心中的一点顽真。

此顽真其实也是自身所生，生而为人，皆有此念，他之所想，皆有所得。

一旦斩却顽真，便相当于杀去了自身的执迷，便也不再有羁绊，当然成神之后，若有新的执迷，又另当别论了。

明明顾越成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从此他们真的可以共享大道，永不分离。

但是，重霄此刻却在想，顾越成神，他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他的眼神不再炙热，他的呼吸不再贴近，他也许不会再抱他，不会再亲他了！

这一刻，重霄脑海里隐隐约约，一点灵光乍现：

自己要的不仅是顾越陪他，他还想顾越对他好

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要最特别，最亲密的那种好！

当顾越生出重霄是自己执念的想法后，这一瞬间，他确实转过种种念头，无论是一直以来穿书后的种种不真切的感觉，还有模糊的现世记忆，都让顾越下意识地加重了这样的想法。

但下一刻，顾越顿时摒去心中所有的杂念，虽然顾越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的虚假，不过重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重霄那么可爱！那么好看！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就算是为了重霄，顾越也愿意相信那个即便是虚无缥缈的可能！

顾越此刻神意一顿，霎时停留在此，须臾之间仿佛已演化出天地宇宙，他只要稍稍一感，便可以创造出一个世界。

不过在此之前却有一道隔膜将他阻挡，不得寸进，模模糊糊还有一道声音提醒他，还差一点，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