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二殿下因为不熟悉此处地势,比不得常年在此经营的樊景叛军,又因为刚开始的轻敌,落了下风连连在白露山受挫,杀气正浓,便下令重金悬赏那白露山的贼寇军师诸葛书生。
因为不知对方底细,肖青领命想法设法买通了白露山上的一个部将,辗转打听到那个战术狡诈异常的军师竟然是个妙龄女子。
当听闻自己其实是败在一名女子手下时,骁王阴沉的俊脸直逼夺命的黑面阎罗,许是气急攻心,竟是难得地升起了好奇之心,又命他想方设法搞到那女子的画像。
只是那樊景看护着自己的这名女军师甚是细心周到,一般人是不得见的,就连那个细作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在山上见了一面而已。
后来在叛军撤离白露山时,因为走得匆忙,遗落了一副画像,因为当时是扔进火盆焚烧时抢救下来的,边沿落款都被烧毁了,因不知这作画之人是谁,可是那被收买的部将亲见过那诸葛书生,只说这画像画得与本人八九不离十。
当他将画像呈给骁王时,不知为何,那二殿下眯着眼看着画像久久不语,过了三日后,突然撤下了之前高额的人头悬赏,又唤回了派出去的刺客。
在那之后,又是与白露山叛军交手过招了几回,许是这次骁王沉下了心神,竟是屡屡重创了白露山的义军,可是他总是觉得那二殿下似乎手下留着情面,几次明明可以赶尽杀绝,竟有些放水的嫌疑。
就好比现在,这个女贼首不知为何离开了已经自封为王的北域宣王樊景,竟然跑到了京城卖粥,一看便知必然有诈,可是骁王竟是不管不顾的,似乎大有等着这女贼首一路贩粥,开出分店之势。
听闻了肖青的问话,骁王依然往下望着,看着那个在粥摊前忙碌的女子,淡淡地说道:“她既然一心重归市井,便是感召了父皇对天下的隆宠,知道大齐才是民心所向,既然如此,本王自然是要给她一个改过向善的机会。”
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酒楼:“一会本王要去城外巡营,吩咐好你派下的人手,看住这尉迟飞燕,若是有叛军前来寻她……务必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擒住前来接头的叛军。”
肖青领命,便随着二殿下一同下了酒楼,可是刚刚出了门口,却看见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只见一身便装的太子下了马车,看见了霍尊霆后,微微笑道:“二弟,好巧啊,竟是在这遇到了你。”
霍尊霆见了太子,便向他施礼请安,然后说道:“臣弟还有军中事务在身,还请皇兄自便则个……”
说完便是转身要走。可是那太子却抬起眼来,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那长街对面的粥铺,一眼便瞧见了十四岁的敬柔正穿着一身的樱花布纹的长裙巧笑嫣然地招呼着客人了……
“前儿个,府里的管事说在这西街夜市上瞧见了你,原是还不信,日理万机的骁王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坐在闹市的酒楼消磨一个晚上,今儿遇上了为兄才是恍然,原来是这一朵迷人的夜来香,引得我的皇弟流连忘返啊!”
太子颇有兴味地看着对街的那名小女子,眼角的余光自然扫到霍尊霆顿住了脚步。
那肖青在一旁听得分明,心里暗骂:真是会装腔作势,哪里是凑巧,分明是老早就派人来盯着骁王的动向!虽然太子位分已定,可是二皇子实在是有些功高震主,莫说太子了,就连皇上也颇为忌惮。这太子表面仁和,却是个阴险狡诈之辈,不知他又要对自己的主子下什么样的绊脚绳?”
骁王听了太子的话,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尉迟敬柔,静默了一会淡淡说道:“只是趁着闲暇,休憩片刻罢了,让皇兄见笑了。”
霍东雷笑着手里的折扇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长久不近女色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不如为兄为你安排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