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的尉迟瑞,微微启开房门,红肿着眼儿看着院子里有说有笑的小儿女们,心里由不得感慨道:毕竟还是年纪小啊,都是心里酝酿不出这些个饱经风霜的情愁滋味,看那侄女飞燕好像也不甚在意的模样,倒是叫尉迟瑞心里略微一宽慰。
若是侄女整日里愁眉不展,不愿出嫁,那他可得如何是好,便只能解了裤带吊死在那房梁上,才能去见自己的亲弟去了。
这日飞燕刚刚让工匠去京郊林场选买了房屋的大梁,准备将主屋里腐烂的那一根替换掉。又命着那新来的小厮全福去指挥着工匠去将院子里水池边脱落的石块修砌整齐后,边准备着
就在这时,骁王府派了马车,说是宫里正好举行家宴,皇上与皇后要见见这即将入府侧王妃。
幸好骁王一早命人备下的衣服首饰都派了用场,虽然这口谕来的突然些,倒是也不用慌乱得失了分寸头绪。
不过说起来,这次母后倒是沉得住气,竟是没有在沈康大闹大理寺的第二天便召见飞燕,也算是出乎了霍尊霆的预料。
看来母后的忍功又是精进了几分。
将飞燕接入王府,换衣打扮时,骁王早早换好了衣服,坐在厅里等着。原以为这女子换装甚是繁复,得且花费些功夫了,却不曾想,不到片刻的功夫,飞燕就已经打扮妥帖了。
待她款款出来时,骁王斜着头望过去,有那么一刻竟是屏住了呼吸。
从那京城街道相见时起,飞燕一直是粗布荆钗,就算有那姣好的容貌,也是少了些女子应有的脂粉调色之美。
可是此时立在他面前的小女子,一身水拢纱罩面的白底桃花点缀的旖旎拖尾长裙将本就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愈加柔媚。一头秀发在头顶斜盘发髻用碧玺石嵌着的两根发钗简单固定后,在头后用成绺的银线打入发丝编成松散的发辫垂在了脑后。在阳光下微微闪着银光。耳旁便是一对水滴状的珍珠坠子恰好滴在耳垂之下,便再无其他的首饰了。
原当是她久居军营必不懂打扮,今日看了才发现这女子穿衣打扮甚是不俗,这一身样式并不出奇的锦衣竟是被她译出了别样滋味,好比蒙尘珍珠抹掉了尘粒,便是另一番夺目的风采
看到这,他忍不住伸出手来,静待自己未来的侧王妃过来与他牵手。未曾想,飞燕只是淡淡瞟了一眼道:“二殿下且仔细了,民女手粗得很,莫要刮伤了殿下。”
骁王慢慢收回了手,想起自己曾取笑她手粗一事,轻笑着:“尉迟小姐倒是记仇得很。”尉迟飞燕并没有再看他,便是提了衣裙便慢慢府门外走去。
二人坐上马车,准备入了宫中。
不知为何,这骁王今日竟是未有骑马,而是与她一起入了车内并肩而坐。飞燕知道这骁王不过是利用自己一场罢了,跟他终究成不了真正的夫妻之事,所以对这骁王也是谨守男女之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