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阳猊的回答,有如晴空一声霹雳,田乐潜顿时呆若木鸡。
在场的田家人也愣住了,包括田乐文在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天之后,田乐文才咽一口唾沫,艰涩地出声发话,“七叔,您没搞错吧?三叔战死之时,三婶已经显怀了,因为悲伤过度……还差点保不住乐潜哥。”
他是族中的后起之秀,虽然是中阶武师,年纪比田乐潜还小两岁,按说没资格置评此事,但是……田乐潜的情况,族里谁不知道?
田阳猊的嘴角抽动一下,也不说话,心里却是在暗暗咒骂: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恨呀!
在这个位面,虽然也有守节一说,但是终究没有地球界曾经出现过的礼教害人,五支的老三战死,他的媳妇完全可以改嫁,甚至还可以带走嫁妆。
只要不带走田家的家产和孩子,那就不算太大问题。
可是五支的老三活着的时候,媳妇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怀了孽种,这就是耻辱了,不但是老三的耻辱,也是田家的耻辱。
田阳猊终于知道,郎震为何是那种便秘的表情了,这种事,搁给谁也得无语。
见他没有反应,田乐文也不敢催促,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郎震:麻痹,都是你小子搞出来的!
独狼的嘴角抽动一下:泥煤啊,你瞪我作甚,给你三叔戴绿帽子的又不是我!
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陷入了极其诡异的寂静中,田阳猊实在没办法开口,可田乐文也不敢再催逼,仿佛他不出声发问,就能保住三叔的名声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怯生生地发话,“三哥生前,似乎是负责经营息阴城的生意。”
说话的是一名中阶武者,年约四十岁,毫无疑问,他这个年纪和修为,想再上一步是不可能了,田家人都已经认出他来了,就是二支的一名庶子。
东华国并不是很强调嫡庶有别,但是在很多家族里,这种情况是客观存在的——资源就这么多,先给谁后给谁,谁多点谁少点,都是要有章法的。
这名庶子一把年纪,才中阶武者,要说只是他驽钝,跟资源没有一点关系,大约是不会有人相信,那么,他评价别支的嫡子,也没有任何的压力。
正经是他一说出五支老三的情形,大家就都反应过来了:负责经营息阴城的生意,那岂不是……会常年不在家?
大家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网中的田乐潜已经大怒,“田六指,你竟然敢污蔑先严,待我出去,必杀你!”
田六指淡淡地看他一眼,波澜不惊地发话,“我只是说三哥生前的差事,何来污蔑一说,正经是你目无长辈,该当何罪?”
他再是庶子,也不是一个小辈应该出声咆哮的。
“好了,”田乐文终于反应了过来,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然后再次看向田阳猊,“七叔,此事事关重大,您可是确定了,乐潜并非田家血脉?”
田阳猊心里非常相信神医,但是这件事确实……太严重了,若冯君所言属实,田乐潜就只有一个下场,被田家处死——包括他的母亲,也会被自杀。
非田家血脉,这还不足以自取灭亡,关键是田家所受的耻辱,必须要鲜血才能洗清。
所以,他沉吟一下才出声,“这么多族人看着,总要处理得让你们无话可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