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如果自己去了那个山洞的话,很有可能发现更多的东西——他的手机,有很强大的探索功能。
反正他就把对方安顿在车上了,车还是停在一号泵亭子的对面,距离别墅很有一截。
庄泽生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个子差不多有一米八,但是奇瘦无比,连八十斤都不到,跟非洲难民相差无几,一阵风就能吹倒。
自腹部以下,他已经丧失了活动的能力,两条腿瘦得像麻杆,两条胳膊多少还有点肉。
小家伙的精神状态也不好,两眼发直,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见了冯君,甚至连招呼都不打,就是木然地看着对方。
他母亲倒是很注意这一点,“生生,还不跟冯大师打个招呼?做人要有礼貌!”
庄泽生发了一阵呆,然后才回过神,冲着冯君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大师好。”
庄昊云担心冯君生气,马上出声解释,“大师,孩子以前是很活泼,也很懂礼貌的,这个病拖了快四年……他情绪有点低落,实在是抱歉。”
冯君也确实有点恼火对方的无礼,熊孩子他见过不止一个两个,但是对治病的医生都这种态度的话,那活得也太任性了一点——你当我真的稀罕给你治病?
庄昊云的解释很及时,冯君想一想,倒也是,小家伙生病的时候,正是最叛逆的青春期,遇到这种情况,性情大变也正常。
他伸出手来,在对方左手腕上把一把脉,然后又换到右手腕。
不等他说话,生生就把嘴巴张开,吐出了舌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茫然。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不是医生,不看舌苔。”
生生将嘴巴合上,脸上平静得像是一尊蜡像。
冯君皱一皱眉头,对方的病情,他大概已经清楚了,说句良心话,业务对口——这种病大约也只有修仙者能治。
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庄泽生的母亲脸色也是一黯,等了半天,见对方不肯开口,她鼓起勇气小声发问,“大师……这个病?”
“能治,”冯君面无表情地点头,“不过……有点为难。”
听到“能治”二字的时候,庄泽生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但是紧接着,他的嘴角又微微向下一垂——唉,又是这种情况。
这些年到处求医问药,他见识过了太多的骗子——开始吹得天花乱坠,花了不少钱,最后还是治不好,只能不了了之。
其实被骗点钱,还不是最可恨,最可恨的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吃下去,他现在有了不轻的胃病,而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差。
可是听到冯君说能治,庄昊云夫妻的眼睛,齐齐就是一亮——他俩知道,这位不是野郎中,而是有真本事的。
庄昊云一拍胸脯,用一种几近于夸张的语气表示,“有什么为难的,您只管开口!”
冯君摸出一包烟来,递给庄昊云一枝。
庄昊云苦笑着摆一摆手,他不是不抽烟,而是夫人管得紧——在儿子面前,坚决不能抽。
然而,他夫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抽烟,不敢说半个字——哪怕这是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