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觉得有点意思,讲究人的朋友,看起来多半也是讲究人,这姓胡的还真是敞亮。
他也不点数,一抬手就将五个皮箱收了起来,“那行吧,我看看病人。”
胡盛威心里对他多少有点猜测,见到这一幕,只是被惊吓了一下:果然是牛人。
但是他的司机就很不堪了,他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咦?这是……这是……”
“闭嘴,”胡盛威白他一眼,然后平息一下心情,笑着发问,“大师……病人不方便移动,您看该怎么处理?”
“我上车看就行了,”冯君抬腿就迈上了车。
车里的条件不怎么样,毕竟不是特地改装过的,胡盛威也只是将前排的真皮座椅放倒,调整了一下椅子中间的间距,弄出了两张简易的床,床上又放了凉席和被子,弄得相对平坦。
他的丈母娘就睡在上面,整个人显得相当瘦小,看起来也就是一米五左右长短,体重估计……不到七十斤。
她人虽然醒着,但是目光茫然,嘴巴不住地微微开阖翕动着,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而且还是快死的那种。
如果有人对“油尽灯枯”四个字没什么了解的话,看她一眼就知道了。
旁边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个子不高,倒是有几分姿色,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能称得上美女。
见到冯君探手去抓老人的手腕,她先将老人的手抓起来,轻声发话,“妈,你醒一醒,盛威找大夫给您看病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一开始不高,然后逐渐地提高,连续几遍之后,几乎近似于喊叫了,老人才有了些许的反应,口齿不清地回答,“嗯?哦……好啊。”
冯君探手去把脉,老人的身子也不动,看起来还算配合。
他把脉把了差不多十分钟,然后才收回手去,摸出一个手机,划拉了起来。
居移气养移体,他发展到眼下这一步,随时划拉手机,别人都不敢说什么,更不敢问为什么,胆子最大的,也不过是悄悄探头过去,看看大师在做什么。
胡盛威应该算胆子大的,但是他跟冯君不熟,更别说他才看到冯君使用储物袋,心里更是莫名地惊骇,甚至忍不住在想:这么大的人物,已经收了我的钱,不会不认账吧?
冯君划拉了一阵手机,然后才抬起头,“病人是生机耗尽,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最多一两个月的寿命……”
对胡盛威夫妇而言,他这话跟没说差不了多少——最多不过是给出了一个死亡期限。
但是夫妇俩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点头,一脸的肃穆。
果不其然,大师轻咳一声之后发话,“这个病我能治,一年一个亿,我保证她活十年。”
“一年……一个亿,”胡盛威的妻子忍不住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