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知道,冯君是真的不好惹,不但有钱,而且在社会上也认识不少人,但是他装bi的习惯,是印在骨头里的——你再牛逼,我是你的长辈。
冯君笑了起来,是阴森森的笑容,“那我跟你说,山地是我承包的,跟我老爸无关,有什么话,冲我来好了。”
“小君,”冯君的二婶发话了,“反正你几十亿也花了,还差这点吗?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借个三五万的给他,也就是你一顿饭钱呀。”
二婶发话,冯君就有点为难了,他怼人的话很多,但是这位……是他叔叔的夫人,父母亲在场,他不合适做得太过。
所以他只能换个方式了,“二婶,你觉得我一个小年轻,就这么几年,能挣下这么多钱吗?那都是别人的……不过有些话不合适跟你说,你也不懂。”
二婶明显愣了一愣,然后才出声发话,“小君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刘家贵也不容易,他还是你母亲的亲戚呢,实在不行,你给他找个干的……也省得别人背后说闲话,对吧?”
冯君实在是无语了,扭头看向老妈——是您出马的时候了。
张君懿还真是镇定,她微微一笑,“弟妹,你今天过来,文成知道吗?”
“他不知道,”二婶说话倒也实在,“主要是泽平在谈朋友,我过来帮说个情,君懿姐,那也是你的亲戚,力所能及的范围,松一松手好了。”
张君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应该也知道,刘家贵坑过我家吧?”
二婶叹口气,“都是一家人,他以前做得不对,也不是生死大仇,有啥过不去的?他现在还找文成的麻烦呢,我也不能当真……起码要看你的面子。”
张君懿很干脆地回答,“你不用看我的面子,想怎么收拾他随便,他这个亲戚,我不认。”
“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二婶也不高兴了,“都是亲戚……你家也不差这俩子儿。”
“是啊,我家小君不差这俩子儿,”张君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但那是孩子挣来的,凭啥给他?我现在能支持刘家贵,回头就该支持你家泽平……弟妹你是这个意思吧?”
“嫂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二婶的脸色一变,“我帮你家的亲戚说话,你反而这么对我……这是打算见外了,是不是?”
冯君却是听得恍然大悟,原来张泽平为刘家贵求情,不过是一块探路的石头。
这块石头选得不怎么合适,毕竟刘家贵跟冯家的恩怨,不止一个人知道,然而他有一个旁人不能及的长处,那就是已经身患绝症了。
虽然不是“人都死了”这种逆天的借口,但是确实离死不远了。
只要冯家为刘家贵破了例,那第二个例子也就不远了——刘家贵当初那么对你们,你们都能原谅,那为啥不能帮一帮我们呢?
这种心机,冯君觉得以张泽平的智商,未必能想得出来,十有是别人建议的。
怪不得今天陪他一起来的,是他的姐姐,而冯君的二叔冯文成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