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永生来说,这个问题很关键,但并不是教火难治,而是关系到他要不要治这个人。
这个伤势,实在有点蹊跷。
云沧海愣了一愣,才又一笑,“我就是野外遇敌,跟对方干了一架,过程很久远了,战斗的时候也很冲动,细节记不清了,对方手持弯刀,一刀斩了过来,我挡住了,但是刀上一团火,正打到我身上。”
然后他扯开衣衫,露出胸口,上面是足有海碗大小的烧伤,瘢痕凹凸不平,委实可怖,他苦笑一声,“关键是那火,还往身体里面蹿,太可怕了。”
伤口确实很可怕,但是这样的伤势,李永生也见得多了,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发问,“战斗发生在……哪里?”
云沧海愕然地看着他,“这个很重要吗?我不是很方便说啊。”
要不说这人开朗爽快,果然是如此,他不想说什么,就直接告诉你了。
“这个真的很重要,”李永生点点头,“我要搞明白,这是他体内自带的教火,还是请神术降下来的……这两者的区别,还是有一些的。”
“有区别吗?”云沧海越发地愕然了,“都是真神教的教火。”
“当然有区别,”李永生淡淡地回答,“真神教初阶、中阶和高阶真人的教火,尚且有差别,更别说请神术直接降下来的了。”
云沧海眨巴一下眼睛,“请神术降下来的教火,最难对付,是不是?”
“是我在问你,”李永生呲牙一笑,“对我来说,请神术降下来的教火,最好对付,面对我这个医生,你隐瞒这些,有意思吗?”
云沧海沉默半天,方始回答,“战斗地点是在国内,应该不是请神术降下来的。”
李永生刚才问战斗地点,其实就关系到了教火的性质。
关于这个,也算是修者的常识,当然,这涉及到了力量和修行体系中的一系列因素,太低阶的修者可能不会知道,高阶修者却都清楚。
“不是请神术降下的吗?”李永生不说话了,眯着眼睛再次诊起脉来。
约莫半柱香之后,他又一伸手,将云沧海的另一只手也抓过来诊脉。
又诊了半柱香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直视着云沧海,“你在说谎,这是请神术降下来的。”
“李大师你这怎么说话呢?”云沧海不高兴了,脸一沉,“我只是说,战斗在国内,猜测不是请神术降下来的教火,又没有说绝对不是请神术。”
“战斗在国内……”李永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能伤了你这中阶化修的请神术,二十年前,还是在中土国内,具体战斗地点在哪里?”
旁人听得也不说话了,这逻辑不对啊,二十多年前的中土国虽然贫瘠,可是对上新月国心气儿十足,真神教谁敢用请神术伤了中土化修?
云沧海愣了一愣,然后才苦笑一声,“看来我不跟你说清楚,你要问个没完了,不过我想先问一句……能治吗?”
“当然能治,”李永生点点头,然后脸一沉,“但是撇开问诊不提,我还有官身在身,你若不能仔细回答,我是不会出手的,我不可能救治一个对中土国有潜在威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