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翁也激动了起来,“我这伤本来就不好治,还担心被那厮发现,所以躲藏至今,既然你有把握,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在十余年前遭遇排帮中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结果对方的援兵赶到,一招就击伤了他,他见势不妙亡命奔逃,躲进了一家十方丛林的地盘,才逃过了对方的追杀。
他的伤本来就难治,更别说还是涉及了排帮,万般无奈之下,他悄然到了永乐城,一躲就是十来年,生恐对方杀自己灭口。
在此期间,他也悄悄找过郎中治疗,但是非常遗憾,没人治得了他的伤。
他不是没想过,去官府首告,但是且不说能不能躲过排帮耳目,只说涉及了排帮,官府对首告者也会有极多的限制。
更别说他自己也在官府的通缉名单上,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风险真的有点大。
县令闻言,忍不住出声发话,“你就应该去官府首告,如此唾手可得的大功,就算可能被人羁押,也是一时的。”
“县尊说得好轻松,”老翁闻言,忍不住翻个白眼,“既然是大功,官府何必跟我分享?正好我在官府还有点不利索,人家一件功劳变成两件……岂不是更好?”
祭强见他郁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算是活明白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老翁一摆手,又看向李永生,“说一说你找我何事?”
他还算懂事,先不谈治疗的问题——人家也不可能随意出手的。
李永生少不得将城外大营的事说一遍——这位因为排帮的事,躲了这么久,应该跟郑王扯不上什么瓜葛。
“这个……倒是易办,”老翁点点头,犹豫一下又发话,“不过我阴谷祖窍朽死,你也是知道的,只怕行动有所不便,还得你带挈着我飞一段。”
“带挈你飞一段?”县令虽然有点萌,脑瓜还是够用的,他忍不住出声发问,“莫非老海头你是真人?”
老翁看他一眼,并不回答,倒是李永生笑一笑,“他是中阶真人,臻达巅峰的时候,被人打伤,否则现在应该已经是准证了。”
“我去,”县令和县丞齐齐吃了一惊,“永乐城还有这样的人物?老海头你藏得好深。”
“真是大惊小怪,”老翁没好气地看他俩一眼,“我在永乐城这些年,还看到过两次入红尘的准证过境,你官府高高在上,能知道多少东西?”
县丞忍不住嘀咕一句,“你既然有此修为,对郑王的行为不闻不问,实在太过了。”
“郑王的作为,与我何干?”老海头翻个白眼,“都是赵家人,不管谁坐了天下,也不会给我发钱,我何苦趟那浑水……正经我被通缉,还得拜官府所赐。”
“好了,不说了,”李永生一拍储物袋,掣出一盒银针来,“我能银针过穴,让你少阴肾经暂时不发作,你带上两颗补充灵气的丸药,跟我走一遭。”
老翁眼珠一转,“药丸我是没有,这些年早就把老本吃光了,还是李大师给两颗吧……对了,银针过穴,能不能将我的阴谷祖窍稍微疏通一下?”
李永生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能相信我,这是好事,但是你的阴谷祖窍朽死得太久,想要疏通,不但很耗费时间,还会有很强烈的异味……咱俩是要探营去的,不是去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