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是朝廷的机密,而且如果是你——一个新任的边塞总兵——向朝廷申请破除咒术,恐怕等你手下的人死光了,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有老夫出面就不同了。”
宋征感激不已,隔着天眼骨符抱拳一拜,诚心诚意道:“多谢前辈!”
“哈哈哈!”石原河一笑,切断了联络,迅速去向朝廷申请了。
宋征独自坐在屋子中,看着眼前的天眼骨符,忍不住一个苦笑:他被困于天火,孤立无援,自始至终都是靠着自身的殊死拼斗,外加偶尔的一点运气,才能活到现在;所以不论面对什么问题,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不掉,就觉得这个问题无解。却忘记了是可以求援的。
以前没有外援,现在有了石原河。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由衷道了一句:“朝中有人好做官、牢外有人好办事。”
既然这件事情可以解决,宋征也就不着急了。他没有再去军营,操练也暂停了。
可是这一天,军营中却接连来了好几波人,都是求见总兵大人,恳请他营救那些人。宋征出去了几次,好言安抚:本将已经求助石老大人,朝廷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大家不要担心,耐心等待一定能安然度过此劫。
但是这些话新兵们不肯相信。
那几波人回去之后,新兵们的情绪不但没有得到安抚,反而更加激动了。等到了傍晚,又有十几人倒下,还清醒着的新兵只剩下两百来人。
“找他们去!”巨大的压力下,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声尖叫带头朝宋征的住处冲了去:“说什么戴罪立功,守土赎罪,这鬼地方根本就是让我们来送死!”
“就算我们都有死罪在身,直接杀头就好,哄骗我们来到此地,动辄就有性命之危,又没有人管我们,哪有这等道理?反他娘的!”
“杀了那个娃娃总兵,或者让他用罪囚符处决我们,总好过这样被折磨!”
“拼一把,咱们一拥而上,他来不及把咱们全都杀了,总还有机会!”
他们恐惧、愤怒、仇恨、惊悸,这些情绪好像洪水,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而目前在皇台堡,也只有宋征有可能成为这个宣泄口。
乌泱泱的人群,境界低的抓了战剑、披上战甲,在地上狂奔;境界高的凌空飞行,先到一步,已经冲到了宋征的院门外。
周寇暴跳如雷,抱怨咒骂着:“书生,我早跟你说了,这些人就是一群白眼狼,根本不用管他们,让他们死绝了,就是他们对整个皇台堡最大的贡献!你看如何,你那么费心费力,努力想办法救他们,结果呢,他们肯信你吗?”
宋征一身平静,倒真是毫不动怒——他早就知道这些新兵是什么样的人,死囚!还能对他们的德行报什么希望?
如果是在圣旨当中,这些人这样作死,他会和周寇一样,送这些家伙赶快去死。
但是现在,倒也不必如此。
可是他不会让这些狂妄的蠢货危害到自己的兄弟——我可以救你们,那是我的操守,和你们无关。但我不能让你们继续为害,这也是我的操守。
赵绡和史乙各自站在了院门后面,已经准备好了东荒弩和劈山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