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从火药包爆炸的那一刻其实已经结束了、被炸死的人已经死了、被冲击波冲死的人也死了、侥幸活下来的人、全部卷缩在坡底挤成一团、武器丢了一地、看样子已经没啥战斗力。
皮逻阁掀翻身上的尸体、扶着横刀站了起来、他的状况比云瑾还要糟糕、口鼻都在向外流血、估计巨大的冲击波已经伤害到了他的脑干、没办法掌握平衡、即便杵着横刀、他依旧站不稳当、不断地向右侧倾倒
战场上还有很多正在疯狂呕吐的人、不论是唐人、还白蛮人都有呕吐的、像醉汉一般跌跌撞撞在战场上乱走的人也有很多
查黑胆战心惊的凑到云瑾身边、就听云瑾道:【打扫战场】
听到云瑾的命令、查黑的胆量一下子就回来了、高叫一声、就带着战战兢兢的乌蛮人开始满世界的抓白蛮兵。
云瑾不断地掏耳朵、听力依旧没有恢复、脑袋里就像装了一个巨大的蜂巢。
温欢就坐在他的身边傻笑、不一会、狄光嗣也凑过来、将身体靠在云瑾的背上、双目无神的瞅着天上还没有散尽的硝烟。
李承修过来张张嘴、云瑾看过口型之后、眼泪就忍不住的流淌下来、此战、纨绔营战损四十七人
他张张嘴、很想说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的、可惜、他说不出最好的办法
用乌蛮人对付人还是可行的、用他们对付白蛮人基本上属于白给、流寇跟正规军作战、只要正规军还有规矩、流寇就没有办法战胜官兵这—点、在跟父亲学习兵法课的时候、父亲说的很清楚
而步卒跟着重骑兵作战的规矩更多、这些规矩绝对不是一群森林里的野人能在短时间里掌握的、如果将天下最强大的重骑兵跟流这一起使用的话、不论胜败、回提部之后、云谨觉得阿耶一定会杀了他
就在云瑾还在为战死的四十七个兄弟哀嚎的时候、程虎那张圆脸就凑过来了、冲着云瑾举起了手、将五个手指伸的老苌
【五十个、老子帐下积攒奴酋首级五十颗】
尽管云瑾还在悲痛中、可是、程虎上报的战功他还是不肯相信的、因为不可能
等程虎将手指向前方的时候、云瑾算是知晓了五十颗首级的军功都里来的、就在此刻、纳绔营的的绔们、远比他云瑾先从悲伤、震撼中,请醒过来、他们正在前方努力的积攒军功站
所谓的积攒军功的法子、便是让那些乌蛮人搀扶着他们、再让乌蛮人将那些被炸的半死不活的白蛮人抬过来、最后让乌蛮人抓着他的手腕、一刀子下去、一个军功首级就到手了
纨绔们很有志气、不是自己亲手获得的军功他们不要
何兆穿着八十斤重的暗红色铠甲哗啦哗啦的走过来、单手捏住云瑾的下巴、就把酒壶慰到他的嘴巴里、辛辣的杀毒药灌进嘴巴、一条火线就从喉咙直通到胃里
或许痛苦从脑袋转移到了胃里、云瑾的耳鸣症状终于减轻了一些、立刻抓住何兆的手道:【将军、能否不要跟家父提及火药包的事情?】
何兆摇头道:【你觉得我有这个胆量吗?】
云瑾道:【算了、这顿打看来是逃不掉了】
何兆笑道:【八百破万敌的大胜仗、回到家里还要被惩罚吗?】
云瑾懒懒的摇摇头道:【我家与旁人不同、只看过程、不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