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爷,阿娘被关在坟茔里出不来,虔修容听说龙首原有很多人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姻缘,虎修容就带着紫娟,带着孙婆婆去那里碰碰运气,看看会不会有姐缘找到她的头上。
这一路上,孙婆婆总是喜欢跟过往的人打招呼,而家里的那头老牛大黄走得又大慢。
紫娟总说走得这么慢,等到了龙首原,好的夫婿都被人家抢走了。
虔修容却觉得大黄走得不快不慢恰恰好,只要幸福还在,那么,那么,属于自己的郎君就一定也在,对于这一点,更修容非常地自信。
一些孩子开始在牛车外边吵闹,笑话她们家的大黄走得太慢,紫娟气不过,就出去跟他们争吵。
对面的孩子恼了,一个胖墩墩,蓝眼珠,黄头发的女童冬的一声就跳过来了,将紫暗压在屁股底下,还掀开牛车帘子垂她。
那个胖幼教的西域女童唐人的话说得很好,腓子上还戴着一个明晃晃的金项器,就连挂在金项园上的金领,也比常见的大了许多,最重要的是,金锁上镶嵌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这明显不是长安城里常见的小胡姬,她骄横,霸道,应该是那户人家娇养的小娘子。
两人对视良久,那个胖孩子竟然把脖子上价值不菲的金项圈捎下来,递给她。”你当我嫂好不好,我哥哥可好了。金项固自然是不能收的,而且,虔修容也没打算嫁给一个胡人,不论他有多么的富贵。
那个胖孩子明显开始发脾气了,还把金项困丢在牛车上,然后就扯开牛车帘子冲外边喊∶"哥哥,我找到嫂子了。她不但喊,还用力抱着腿,似乎很害怕她跑掉。
就在她又差又气的时候,那个胖孩子被一只纤长有力的手给抓走了,然后就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舍妹顽皮,叨扰小娘子,莫要怪罪。
也就是这个时候,牛车晃荡了一下,帘子抖了一下,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就出现了。尽管只是一瞬,虔修容就认为,假若自己的夫婿是这个样子的,人品再没有问题,还是可以接受的。
回想起自己那时疯狂的想法,虔修容忍不住在笑了起来,以至于盖头都剧烈地抖动起来。”哎呀,你别哭啊,你别哭啊,我这就出去找姑爷。”紫娟见到自家小娘子开始哭了,就着急得不行,咬着牙决定去把姑爷拉回来。”住嘴,谁说我在哭。”
紫暗想要掀起盖头看一眼,又不敢,只好冲若孙婆婆道∶"凌婆,你快想想办法啊,姑爷总不来,小娘子不能坐到天亮吧?'孙婆婆都个白眼道∶“崔氏比我们还要若急,她可是知道姑爷在哪里的人,她都不去,只能说啊,现在就不是去把姑爷拉回来的时候,等辖吧,姑爷一定比你还要差急若脱身呢。”紫娟,休要无礼;给我好好地坐着。“彼打断甜蜜回忆的虎修容有些恼怒了。
紫只好四仰八叉地躺在厚厚的地毯上,暗咕道“你们都不若急,你们都不若急,要是姑爷不来就有热闹可以看了。”虔修容脸上带着微笑,继续回忆自己遇到云初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她连最微小的一些细节都不愿意遗忘。不知什么时候,紫娟这个死丫头已经睡着了,孙婆婆也开始打吨了。
妆台上的红烛已经燃烧了一半,烛泪一滴滴地落在托盘里,将蜡烛的根部牢牢地黏在托盘上。一阵冷风从门外涌进来,然后,喉修容就听到云初剧烈的喘息声,看样子,他应该是跑回来的。”皇帝走了。
云初小声给虎修容解释一下,说着活就要掀起桌修容的盖头,手才触碰到盖头,他就停下来,冲着睡得恶行恶相的紫踏轻踢了一脚道∶”快去给我打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