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把玩着酒杯道:“先生若是准备来我东宫任职,刘据自然以高位相待。
就怕先生不来。”
东方朔看着刘据愣了片刻,对着壶嘴喝了半壶酒之后曳道:“没用的,我屁股上已经烙上云氏的烙印了,即便是到了你那里,也不会获得信任。
如果在昌邑王没有被陛下送到长门宫,为太子殿下效力是东方朔的荣光所在。
现在,不可能了。
我回到长安之后,将会继续成为卫将军府的幕僚,今日过来,就是想大吃一顿,安慰一下某家的饥肠。”
说完话,就用手抓起案几上的酢肉,大嚼了起来。”
有东方朔搅扰,在座的宾客没人感到自在,一些不想卷入东宫与长门宫之争的人,很快就告辞了。
刘据瞅着空了一大半的宫舍,自嘲的笑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
东方朔抓抓脑袋不解的看着刘据道:“很有道理的一句话啊,不知典出何方?”
刘据在大殿中踱步几下,嘲弄的瞅着东方朔道:“是云侯当年教导孤王农学之时说过的话。
那时候孤王看不起那些夫,君侯就用这句话来教导孤王。
那时候孤王不以为意,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啊,孤王就发现此言大有道理。”
东方朔撇撇嘴道:“这并非云琅所说,他对人间的认知没有这么深,必然是他西北理工前辈的话语,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驮夫。”
刘据笑道:“君侯总是睿智的。”
东方朔曳道:“一个站在巨人肩膀的人罢了,睿智的是他西北理工的先贤。
云琅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任何一个人,只要如他一般完全彻底地继承了西北理工的学说,什么都不用干,也会是人间珠玉一般的人物。”
刘据疑惑的瞅着东方朔道:“先生何出此言?难道你这样论云侯,他不会恼怒吗?”
东方朔大笑道:“这是君侯自己说的,他常说自己不过有一份厚重的遗产,有了这份遗产,他天生就比别人高一头。
某家深以为然啊,平日里与君侯相处,他并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行为,平日所作所为,某家也能料到一二,并没有脱出人的范畴。
只是所有人被他利用西北理工学说做出来的东西,以及事情惊呆了。
从而忘记了他是一个凡人的本质。”
刘据曳道:“这世上有生而知之的人。”
东方朔笑的更加开心,拍打着坐垫道:“何人如此,殿下告知某家,让某家来戳穿他制造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