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的旧照片都很时尚,红唇大波浪的。
江宋不由得回忆起来说:“你妈也总说我土。”
有孩子确实是一个家庭的维系,他现在时不时都会从记忆里挖掘片段来。
何姜喜欢她妈未曾有自己参与的人生,好像是更加鲜活,知道那些不作为母亲的日子里她也曾经惬意过,也会替她快乐。
父女俩怀念同一个人,也知道不能沉溺。
江宋道:“不过你不像我就行。”
严格来说何姜还是有点像的,她不好打扮,至今穿衣服都很大程度上参考别人的意见。
在互联网上有些名气后她更加小心,那是坚决按照专业人士的搭配来,生怕出现什么灾难性照片。
人好看套麻袋都行是没错,但始终是减色不少,不然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颜色款式。
因此何姜犹豫道:“我是土得漂亮。”
自恋小孩,江宋笑着点点头,又窝到沙发上接着写自己的娃娃机攻略。
何姜偶尔能从她爸身上看到幼稚的那一部分,不得不承认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
她没话说就又犯困,扭着头听到“嘎吱”一声,整个人惊恐地瞪大眼。
余望正好推门进来,看到镜子里的她说:“我有这么吓人?”
何姜欣喜道:“这么早,我还没好呢。”
余望跟她挑个眉,侧过头跟长辈打招呼。
江宋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没看到我。”
余望哪里敢,微微弯着腰别提多恭敬的样子。
他道:“我爷爷特意让我来接您。”
接谁这件事可就不好说,江宋还没有那么自信,他道:“客人那么多,给你们添麻烦了。”
心知这种一定程度上代表余家人也很想促进这件事,毕竟哪家不希望孩子找到门当户对的人,连他都未能免俗。
余望露出两分不好意思道:“我自己也想来。”
目的就很显然易见了。
他说得诚恳,江宋想想道:“我再去看看娃娃机。”
连发型师都很有眼色躲出去。
何姜摸摸发酸的脖子说:“其实忙的话可以不用来的。”
余望看着她脸上的妆无从下嘴,只能捏着她的手指道:“我很想你。”
又无奈道:“没想到都在临江也见不上。”
这座城市很大,赶上两个人都很忙,有种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感觉。
何姜想扯他的袖子撒个娇,手顿住说:“我送的袖扣。”
余望就等着让她自己发现,说:“一直舍不得戴。”
这种东西容易丢,将来再买千八百个都不是原来的意思。
何姜眼睛眨啊眨,忽然道:“你先闭眼。”
余望听话地合上眼皮,察觉到手腕上在被人触碰,不用看都知道是块新手表,不过他还是老实地闭着眼。
何姜故意想看他什么时候会着急,好了也不说。
余望却还是一动不动,只捏着她的手玩。
何姜不由得道:“你不好奇吗?”
怎么这么憋得住。
余望做作道:“你没叫,我就不睁,特别听话。”
何姜被逗笑,戳他一下说:“你明明就知道。”
余望无辜道:“不知道啊,是什么礼物呢?”
何姜哼一声说:“那就不给了?”
余望连忙宝贝似的伸手护住,到这时都没睁开眼。
何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下令”道:“看看吧。”
跟余望猜的一样,是块百达翡丽手表,看上去不像是新的。
他道:“拍卖品?”
何姜点点头,给他看自己的手说:“情侣款。”
细微的区别在于指针颜色和表盘大小,但乍一看还是差不多的。
余望还是懂点表,手举起来捏捏她的耳垂说:“我很喜欢,谢谢姜姜宝贝。”
何姜不像他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亲昵,垂下头说:“你帮我戴耳环吧。”
余望动作小心翼翼,微微叹气说:“还是不化妆的好。”
一上妆,哪哪都是禁忌。
何姜冲他皱鼻子,过会她收拾好大家才出发。
余家老爷子的寿宴办得热闹,来往的客人都不简单,因此包场五星级酒店,从里到外都是保镖。
但对主人家肯定是抬手即过。
何姜挽着余望进去,右手边是她爸,感觉自己有哼哈二将,说:“就数我最有排面。”
江宋正正西装说:“那当然。”
余望不打断父女俩的对话,只是小声介绍着有哪些人,到迎宾处,他大哥余观带着儿子余凯站着。
余观跟江宋有交情,说:“贵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