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十多年前害上这病的,当时虽然痊愈了,但遗留着个病根儿,偶尔还是会复发,我就是在三年前看过一回的。”
金日皱眉。“这究竟是什么病?”
“疟症。”翠袖重重地说。
“原来是这病,”金日喃喃道。“听说皇祖也害过这病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怎会莫名其妙害这病?”
“我也奇怪呢,不过……”翠袖迟疑一下。“你和黄公子曾进过害瘟疫的村庄,或许就是那时候得的病。”
“瘟疫?”金日不禁大皱其眉。“那你……”
“放心,大夫说过,瘴气重的地方才会传染这病,这儿没有瘴气。”
也对,当年皇祖可没害得京师闹瘟疫。
“若真是这病,这可麻烦了!”
“对,我们没有药,所以……”翠袖两眼担忧地瞅住他。“你会又冷又热,反覆一再的发作……”
所以才说麻烦呀!
金日咬咬牙。“那咱们更应该早点找到唐卡!”
“别胡说了,”翠袖大声否决。“要是半路上你发作了怎么办?”
金日再次扬高了眉毛。“那你说该怎地?”
“待在这儿等他们找回唐卡。”翠袖下假思索地说。
“别逗我闷子了,”金日嗤之以鼻地道。“你要我猫在这儿,让人家以为我是忤窝子?”
“没人说你胆小,明明是你病了嘛!”翠袖忿然道。“而且我也会陪你嘛!”
“你拧股了,该我陪你,不是你陪我!”
某人不高兴了,又开始满嘴京片子,不过现在跟当初不同了,这几个月来,他着实教了她不少,每当只有他们两人时,他就会多说点京片子给她学,虽然她说得不好,但听得懂就行了。
“人家哪有弄反,你是病人,当然是我陪你嘛!”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陪你!”
“你哪里是男人,明明跟我一样是大孩子嘛!”
“我……”
张着嘴半天,蓦而阖上,小奶娃的嫣红双颊圆圆的鼓涨起来,某人恨恨地转过身去咕哝几句没人听得懂的咒骂,然后闷头喝鸡汤吃鸡肉。
见状,翠袖悄悄摸过去,怯怯地扯扯他的衣袖。
“不要生气嘛,我知道男孩子都不喜欢人家说他还小——我娘说的,你们总是还没长大就想做男人。可是我爹告诫过我许多回,人贵自知,我们必须懂得自己的短处、自己的不足,才能够尽量去修正短处、补足所缺……”
大眼儿斜斜的横过来睨视她,眼神诡异。
“所以说,你必须先接受自己尚未成长为真正的男人这项事实,然后才能够学习如何让自己成熟起来,”翠袖非常认真的劝诫他。“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的!”
大眼儿往上翻,哭笑不得,再拉下来,叹了口气。“随你说!”
“那我们待在这里?”翠袖央求的瞅住他。
他再叹气。“随便你。”
翠袖顿时欣喜的笑开来。“谢谢!”
深深凝住她那纯真甜美的笑靥,金日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举起白旗挥两下,全盘投降了。
他终于有点了解阿玛为何会拿额娘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