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袖惊惶的抬起眸子。“还有问题?”
“那五个人,我们只杀了其中一个,其他四个全跑了,我担心他们会再带更多人回来。”
“你是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翠袖惊呼。“但是金日他……”
“我知道,”黄希尧点头道。“以金公子的情况,我们还不能移动他,所以我们必须警觉一点。”
翠袖深深注视金日片刻,眼眶湿润,目光坚定。
“如果他们真找来了,而我们又打不过他们,我会跟他们走,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们伤害到金日了。”
“不!”黄希尧断然否决。“如果真到那种时候,我希望袁姑娘尽管逃,我和秋霞会尽量挡住他们。至于金公子和汪姑娘,他们不是目标,只要你不在这里,他们反而不会有事。”
“真的吗?好,那我一定会跑远一点!”
她话刚说完,突然,金日的眼睛张开了,热得发亮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半晌。
“不要怕我。”他的声音有如蚊蚋般细弱。
她的眼眶又湿了。“我不怕你,再也不怕了。”
“不要走。”
“如果他们又找来,我不能不走,我不想再让他们伤害到你了!”
“我会保护你。”
“我知道,”她掉着泪水抽噎。“你会用你的命来保护我,可是我不要你那么做,你会死的,人家不要看见你死嘛!”
“我会杀死他们。”
“如果可以的话,那是最好,但你的伤太重了,你根本动不了呀!”
金日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又重复了一次,“我会杀死他们。”声落,他阖上眼,又昏睡过去了。
翠袖不禁哭出声来。
即使是此刻,他自己撑不撑得下去都还是个问题,他依然惦着她、挂着她,明明昏迷不醒,还要硬找回神智来安慰她。
不管他几岁,无论他外表如何,这样还不算男人,怎样才算男人呢?
令人十分意外的,那四个人竟然没有再找来,不论原因为何,黄希尧倒是很庆幸这点,虽然他白白担心了两天。
然后,金日的疟症再次发作,滚烫的高烧又使他陷于痉挛抽筋的痛苦中,黄希尧与翠袖轮流扶着他浸泡在溪水中降温,这回,虽然解除了抽筋现象,体温也确实降低了,但他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依然不停的咳嗽、呻吟、呓语。
“他的脉象细弱浮散,下次发作,恐怕就撑不过去了。”
一回到小木屋,黄希尧便坦承的告诉翠袖实话,翠袖一听便猛然抽了口气,黄希尧以为她会大哭,但没有,她拚命眨巴着眼,可以看得出她正在努力咽下哇哇大哭的冲动,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冷静,冷静,爹爹说要冷静!
“我们……”当她终于开口时,声音在颤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很抱歉,我不是大夫。”
翠袖垂下眸子,握住金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