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动,就觉得额角剧痛,伸手揉了一下,发觉那里鼓起了一个大包:想来是被船头撞到留下的礼物。
想到今晚我苏世暖先被麦穗儿逼供,再挨了她的毒手,腰际被掐了好几下,又在露台上受了惊,紧接着落水求生,这大风大浪都毫发无伤地走过来了,最后在获救之前额头上还要挨这么一下,就觉得实在是……好不甘心。
在湖里挣扎的时候,虽然没有喝几口水,但这一下起来,我还是很想去净房走走。结果才一动,身边的人就醒了。
王琅好歹还算有点良心,他虽然没有伏在床边睡,来表示他照看我的殷勤。但至少还是在我身边找了个地儿,不让我醒来的时候找不到人。
“小暖?”他话里还有一点迷糊,“怎么样,头疼不疼?”
“还好。”我揉着额头说,“太医怎么讲?”
“几个老太医今晚都没有当值,君太医来给你把过脉上了药。”太子咳嗽了一下,话里似乎有了一点笑意,“他说你和牛一样健壮,除了这个包,没有太大的事,就是这个包,没几天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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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我和君太医无冤无仇的,甚至还很帮他,他就是这样回报我的?说我和牛一样健壮?
我立刻就坏心眼地决定,下回不让他给郑宝林把脉了。
“那就好。”我要翻过王琅下地,王琅又拦住我。
“你躺着休息。”这位大爷难得有服侍我的兴致,“是要喝水还是吃东西?我给你拿去。”
“我……”我嗫嚅。“我是要……”
“什么?”王琅已经开始悉悉索索地要下床穿鞋了。
“我要去净房!你把净房拿来给我吧。”我没好气地说。
王琅的动作一下止住了。
他忽然哈哈大笑,难得地现出了一点爽朗,又凑过来抱住了我,鼻尖努着我的头顶,亲昵地磨了磨。
“还好你没事。”他低声说。
话里到底是流露出了一点点后怕。
我不禁心旌摇动,只觉得心里又甜又苦,无限的言语,似乎都汇成了一股热流,直冲小腹……
“王琅。”我赶快挣扎起来。“我、我憋不住了,回来再抱,让我去净房啦……”
于是我就在王琅的轻笑声中冲进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