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臻摊了下手,看着僵坐在地上的骆橙。

骆橙的身体慢慢瘫软下来。

她的意识一片空白,隔了很久,才听见荀臻问她:“骆橙,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个极度自私、极度冷血和懦弱、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这些指控骆橙已经听多了,这时候反倒麻木,生硬地转动眼睛,把直播间给他看:“我……道歉了。”

那个不能关闭的、让她道歉道过瘾的直播间,按照简怀逸诓她签下的合同,她什么都反抗不了。

骆橙已经念了很多评论,她张了张嘴,要念给荀臻听,却被后者打断。

荀臻看着她的眼睛,神色隐隐嘲讽:“你在想,骆枳为什么要死呢。”

骆橙的脊背又狠狠痉挛,惊恐地盯着他。

“骆枳为什么要死呢?为什么不活下来,这样就能对所有人说他原谅你了。”

荀臻慢慢地说:“要是从一开始就没有骆枳这个人多好啊,或者骆枳不再回来,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

骆橙僵硬地不断摇头,速度越来越快。

她几乎是疯狂地往死里摇着头,那样无措和慌乱的摇头里甚至带有某种强烈的恐惧:“不,我没这么想,我怎么会这么想?我不可能——”

“骆橙。”荀臻问,“那天骆炽病危,你为什么不和别人说?”

骆橙死死抱住头。

荀臻拿过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了支针剂。

骆橙的瞳孔瞬间收缩:“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