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合上电脑, 摘下耳机起身。

下雨时的空气有种特殊的凉润,天上的水和海里的水碰在一起,连成边界模糊的水雾, 风在里面自由穿行。

露台上的大片绿叶探出去, 接几片雨水进来, 给海风也添上草木的清新气息。

骆炽睡在躺椅里,身上盖着条格外厚实的绒毯, 一只手垂下来。

他睡得并不实,察觉到明危亭走近,跟着睁开眼睛。初醒的朦胧雾气眨了下就散开, 准确定位到熟悉的人影。

一睁眼就看见了影子先生, 骆炽的心情很好, 眼睛立刻弯起来。

明危亭被他引得轻松, 也露出笑意,摸了摸他的额头:“不闷了?”

“能透气就好很多。”骆炽边说边用力深吸一口气。他的烧才退不久,气息还不畅, 忍不住咳了两声,但还是舒服地把那口气长长吐出来。

见他有了精神,明危亭就跟着放心, 也在一旁坐下,捞起骆炽垂下来的右手。

骆炽已经有段时间没怎么弹吉他, 实在手痒的厉害,一摸到弦就舍不得放手,自己埋头练了一天还不知道累, 就连晚上也是抱着吉他睡的。

右手尚且使不上多少力, 手型也做不准,一天下来, 骆炽的指腹已经多了些显眼的血痕。

明危亭没有弹过吉他,估量了下那些琴弦的硬度:“会不会疼?”

“不会。”骆炽笑着摇头,“很舒服。”

他说得很认真,明危亭看着他的眼睛,知道这句话是骆炽真这么想,就低头帮他在手上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