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炽挥手送走了护士长,把两颗奶糖全剥开了含进嘴里,左右两边脸颊一块儿鼓起来,一边哼歌一边埋头画着素描。

原来住院也这么好。

他要为以前对医院的成见道歉,回头就把这件事也写在信里。

以后要保护身体,少进医院,但可以来看护士长,护士长说能走路了要记得回来和她们说。

现在奶糖变成第二好吃了。

……

接下来的两天过得飞快。

骆炽得到了厚厚一沓便签,一有时间就埋头画素描,然后全塞在吉他包的夹层里藏起来。

信也又多出了好几封,有给他自己的,也有给影子先生的。

那十三个“啊”还在括号里。骆炽到最后依然没舍得删,他决定把这当成一个谜面,让术后的自己再一点一点去探索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其他的事……骆炽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病房居然能变得这么热闹。

起因大概要追溯到一个跑错楼层和病房的小姑娘,今年刚七岁,也是脑袋里面长了东西,在医院等着动手术。

小姑娘的父母忙的心力交瘁,只顾着和医生讨论病情,不小心被孩子听见了。小姑娘害怕开刀,哭得厉害,趁大人不注意就偷跑出了病房。

后来楼下的护士站接到了电话,带着急疯了的父母匆匆跑上楼来接人的时候,小姑娘正趴在骆炽的床边和他玩你画我猜。

一点都不哭了、被骆炽哄得异常勇敢,蹦蹦跳跳地扑进妈妈怀里。雄赳赳气昂昂地举着小胳膊,现在就要去找脑袋里的东西打架。

骆炽用着化疗的药,靠在影子先生的身上没力气动,超级小声地带着她喊口号:“谁一定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