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邪只瞧的心头大震,暗道:好利害的金花夫人,果然在酒杯里做了手脚,老叫化如受不住她言语讥笑,把这一杯酒饮入腹中,这苦头可是吃的大了。
原来他摔去手中酒杯时,并未发觉酒杯中有什么可疑之处,料不到这酒杯碎裂之后,却见到这样一条小虫。
凡是能参与英雄大宴之人,无一是平庸之辈,个个都有着常人难及的目力,那白虫虽然细小,但群豪却瞧的清清楚楚。
群豪心中虽都知那金花夫人,是一位下蛊高手,人人对她怀疑,但看到白色细虫之后,仍是惊骇不已。
马文飞正感无法下台,眼见孙不邪酒杯中那白色小虫,正好借机下台,右手一挥,也把手中酒杯掉的粉碎。
群豪闻声转头,目光又齐齐转注到马文飞摔破的酒杯上,看看是何变化。
哪知这次倒出了群豪意料之外,竟是毫无异样。
金花夫人突然离座而起,莲步珊珊的直向孙不邪身前行去。
对这位外貌美艳,心如蛇蝎的金花夫人,群豪都不禁生出了三分畏惧,眼看她款步行来,立时纷纷提气戒备。
金花夫人行来看似很慢,其实行动快速异常,一瞬工夫,已到了孙不邪摔碎酒杯之处,伸出纤纤玉手一抄,竟把那白色小虫给抓在手中,轻启樱唇,投入口中,活活吞了下去,娇声笑道;“可惜呀!可惜……”
孙不邪道:“可惜老叫化没有上你夫人的当,是也不是?”
金花夫人道:“可惜这等名贵之物,却被你轻轻放过。”
这几句话,确是说的由衷之言,但除她本人和毒手药王之外,全场中再无人信她的话。
孙不邪道:“那虫儿的滋味如何?”
金花夫人笑道:“其味鲜美,无与伦比。”扭转娇躯,直回座位。
群豪看她将一条活生生的小虫,吞入了腹中,而且还要大赞其味鲜美,都不禁由心底泛起来一股寒意。
马文飞眼看他酒杯破碎之后,不见异样,心中暗道:是啦!
她和那萧翎是故交旧识,看在那萧翎面上,才不肯加害于我。
经这么一阵扰闹,使那早已成竹在胸的沈木风,增加了不少烦恼,他千算万算,却未算出孙不邪和紫袍人竟也会赶来参与这场英雄大宴,这两人武功高强,非同小可,整个计划,都必得为之调整。
这沈木风生性阴沉,才具枭雄,愈是遇上了困急危难的事,愈能保持镇静,不为所乱,当下一探手,笑对凤竹说道:“为你这丫头的事,不能耽误我满厅佳宾的时间,你先退下,容后再说。”
凤竹这一阵冷眼旁观,看厅中群豪,竟有很多人敢和那沈木风为敌作对,不禁胆气一壮,深伯沈木风的恐惧心理,大为减弱,当下高声说道:“奴婢既然冒犯了大庄主的神威,已是难免一死,但奴婢在一口气未绝之前,要把大庄主平日的作为,当着天下英雄之面,说了出来,奴婢虽死,亦可瞑目于九泉之下了。”
沈木风心中虽是愤怒已极,但此刻的凤竹,已是厅中群豪注意的目标,如是出手伤她,必有无数高人自动出手相护,除非全力施为,不惜和群豪立刻翻脸动手,只怕是仍难以伤得了她,但为一个小小女婢,牵动整个大局,沈木风自非愿为,只有硬着头皮听下去了。
只听凤竹高声接道:“全庄中丫头使女,只要稍有姿色,都被你用作采补,夺去贞操……”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不知羞耻的丫头,这等言语,你也说得出口,你可认为厅中诸位武林中成名人物,被你血口一咬,他们就当真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