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飞道:“兄弟之意,不宜操之过急,无论如何,先要和向飞等联络上之后再说。”
萧翎心中一片紊乱,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才好。
抬头看去,只见酒僧、饭丐已然逼近了敞厅门口,厅门外兵刃闪光,早已布满了黑衣武士。
看情势,只要酒僧饭丐冲出厅门,立时即将展开一场大战。
孙不邪突然停下身子,低声说道:“停下!”
酒僧已跨出厅门,饭丐也取过背后的大铁锅,即将准备出手,听得孙不邪呼叫之声,立时停了下来。
回头看去,只见那些坐在右面席位上的群豪,都在低声商议,除了三人之外,大都还在原地坐着未动。
酒僧暗暗叹息一声道:“这些人似已为沈木风气势震慑,失去了抗拒的勇气。”
但见孙不邪黑瘦的面容上,泛起了一阵红色光彩,两道森寒的目光,缓缓由厅中右席群豪脸上扫过_道:“诸位如是跟着老叫化走,至少是多有几分生机,如等待老叫化子去后,诸位再想破围而出,只怕其间的艰难,尤过此刻许多。”
果然,这几句话,发生了效用,右面席边之人,突然又站起三人,大步行了过来。
萧翎心中一直犹豫难决,是否该立刻动手,但眼见厅中群豪尽是些气丧胆怯,不禁激起豪壮之心,低声说道:“马兄,咱们去为那孙不邪壮壮行色吧!”
马文飞道:“以那孙不邪在武林辈份之尊,声望之重,竟然号召不起与沈木风抗拒的武林同道,这沈木风的气势,也确实非同小可了。咱们这一方,总共不过十几个人,但却只有六个人敢往外闯,如是咱不帮帮场,那孙不邪实也无法下台了。”霍然站起了身子。
司马乾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毛病就出在昨晚一夜之中了!”撩起长衫,取出金环。
凤竹低声说道:“贱妾自知武功不济,但也不愿坐以待毙。”
马文飞笑道:“好!这个给你。”右手在长靴之上一探,摸出来两把锋利的匕首。
凤竹接过匕首,嫣然一笑,道:“马爷厚爱,贱妾来生愿为鸡犬以报。”
马文飞笑道:“凤姑娘言重了。”
司马乾双轮一振,高声说道:“畏刀避剑,苟生一时,只怕终生一世。都将永受奴役,岂不是生不如死!可笑武林道中,就有着这么多贪生怕死的人!”
他这番话自言自语,但却声如宏钟,全场可闻。
右面席位上排坐的大部群豪,都听得耸然动容,面现愧色。
马文飞抢行离坐,昂首挺胸,直向敞厅的门口行去。
萧翎紧随在马文飞的身后,凤竹紧依萧翎身后而行,司马乾手执金轮,殿后而行。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咱们共有十几人,抗拒百花山庄的数百高手,不论这一战的胜负如何,这份豪壮之气,也足以震动武林了!”
沈木风笑道:“以孙兄之能,也许沈某这百花山庄留你不住。”
这当儿,突闻一人大喝道:“大丈夫生的光明磊落,死也该轰轰烈烈,天下难道还有比死亡更难的事,在下也算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