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中道:“我是一门之主,他们提出了戒规,我自是不能破除。”
金玉仙道:“我看你还是把我关起来吧!”站起身子,直入卧室。
王直中望着金玉仙的背影,脸上是一片愧疚和茫然的神色,心中暗暗忖道:不知高先生是否问出了什么。
他很想说几句致歉的话,但他心目中的疑念,却又未能全消,更不敢追在金玉仙身后,行入卧室。只是呆呆地站着。
突然间,呜呜咽咽的哭声,由卧室中传了出来。哭声很哀悲,也很动人。王宜中暗暗地叹息一声,硬着头皮举步向卧室中行去。
推开室门,只见金玉仙倒卧在床上,只哭得双肩不住地耸动。
王宜中轻轻叹息一声,缓步行到木榻前面,低声说道:“我知你受了很多的屈辱、委屈,但此事非得已。唉!除去了天人帮大敌之后,定当向夫人赔罪。”
金玉仙忽然坐起身子,破涕一笑,道:“你向我请的什么罪啊?”
王宜中道:“这些日子中,夫人受的委屈太多了。”
金玉仙道:“你能知道就好,我为你忍受了这么多的闲气、委屈,只希望你知道就好了。”
王宜中笑一笑,道:“我已经知道了。”
金玉仙拂拭去脸上的泪痕,笑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在怀疑我什么?”
王宜中呆了一呆,道:“你出现的时机不对,自难免引人怀疑,不过,真金不怕火,总有一天,会证明你的无辜、清白。”
金玉仙道:“我知道。我现在多忍受一份屈辱,日后在金剑门中就可以多得到一分尊敬。”
王宜中微微一怔,道:“我也曾想到过这些,但却没有你想的这样透彻。”
金玉仙道:“我本是江湖儿女,只因祖母心伤我父母惨死,不准我学习武功,但她老人家忘了一件事。”
王宜中道:“什么事?”
金玉仙道:“出身江湖的儿女,已然带有了江湖气,不论她如何的费尽心机教养我,也无法把我教养成名门闺秀。”
王宜中道:“更错的是,她又替你选了个江湖中人的丈夫。”
金玉仙道:“所以说,老人家的用心,当真是叫我们作晚辈的猜不透,她不该让我嫁给你的。我应该嫁一个日出而做、日入而息的农夫、村人。”
王宜中道:“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令祖母既要逃避江湖,但却又把你送入江湖。
唉!你如是嫁一个平常人家,也不致受到这些委屈了。”
金玉仙黯然说道:“这都是命,冥冥中早有了主宰。”
王宜中道:“那主宰就是你相依为命的祖母。”
金玉仙道:“也不能怪她老人家,我知道她有她的想法。”
王宜中道:“她想的什么?”
金玉仙道:“送我来此之前,祖母把我叫到身前,告诉我说,她如能再活五十年,决不会把我嫁出去。她要把我留在身边,好好的爱惜我,但她风烛残年了,没有法子永远陪着我,但她替我选择了一个人,可以保护我。”
王宜中接道:“可惜她选择错了,你丈夫领导的金剑门,目下正有些自身难保。”
金玉仙道:“官人,不论我祖母选择的是错是对,但我对这桩婚姻,却感到十分满意。
但愿杀伐早止,贱妾自当会克尽妇道,善奉婆母,使一家乐趣融融。”
王宜中听她话题回转,忍不住接道:“夫人,令祖母怎会认识那木偶主人?”
金玉仙道:“我家中有两位访客,来往的除了那木偶主人之外,还有一位半百的老妇人。”
王宜中接道:“那人是谁?”
金玉仙道:“他们每次前来,祖母都不准许我参与其间,所以,贱妾不知她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