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英笑道:“是啊!他老人家是我恩师最好的朋友,晚辈拜师之夜同时认了义父。”
童维南点点头道:“桑老前辈江湖中盖代怪杰,不知道有多少武林后辈钦慕他绝世武功,千方百计想拜在他老人家的门下,均难如愿。迄今未闻他收过一个徒弟,老弟得天独厚,奇缘旷世,竟能身受灵虚上人、八臂神乞两位风尘奇人垂青。”
一顿又道:“九指飞环景四多行不义,死不足惜,庞家康过去并无恶迹,最好能恕他不死。”
俞剑英笑道:“既然如此,晚辈和他交手时饶他不死,但他和童叔叔几十年交情,翻脸绝义不无小过,我要割下来他一个耳朵替叔叔出一口气。”
他轻轻松松连说带笑,童维南默然不语,暗地里替庞家康担心,俞剑英武功剑术他是亲眼看到,这些话他没有丝毫吹虚。
这天是十月初二,入夜后寒风拂面,碧空无月,繁星满天,老武师童维南,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结算了房钱饭帐。和俞剑英、浙北双杰,四个人牵马出城,在城外选了个僻静所在,藏好了四匹长程健马,然后全换上夜行衣服,带了兵刃,施展开陆地飞行功夫,又返扑合肥城。
到城外,天色就不过刚刚二更,三丈多高的城墙,拦不住俞剑英绝世轻功,只见他两臂一抖,平拔起两丈多高,半空中提气长身,施展灵虚上入传授独步江湖轻功“梯云纵”,凭一口丹田真气,不借实力,一个悬在半空的身子又飞升起一丈六七尺高,轻飘飘落在城墙上,他转身放下来一根绳子,童维南,浙北双杰都借这一绳之力迅速升上了城墙,四个人望城内重重,楼阁中灯火隐现,老武师首先跃上一民房,夜色中四条人影如蝙蝠宵飞,直扑巡抚衙门而去。
不过片刻工夫已望见巡抚府耸立高楼,老武师心知庞家康已有了准备,暗中下手,已非可能,说不得只有硬闯了。四人刚跃上一所民房,猛的由夜幕中飘传来一声长笑,繁星暗光下由巡抚府中飞起来一条人影,身法迅捷异常,不过两三个纵跃,已到几人停身民房对面一丈左右,他望着四人停身地方说道:“四位朋友雅兴不浅,夤夜中竟来造访,兄弟景四迎候朋友们的大驾了。”说完话躬身一个长揖。
俞剑英闪动星目,夜色里把来人看个清清楚楚,只见他四旬以上的年纪,环眼重眉,方面大耳,身高约在六尺开外,站在巡抚府高大围墙上衣抉飘风,神态从容自若,隐隐带着笑意,如果不是老武师童维南谈过景四恶迹,俞剑英真还看不出这样个人物,竟是个伪善从恶的家伙。
金刀飞叉童维南,见景四亲迎出来,而且态度言词又相当和蔼,这就没法子再装糊涂,只好越众而出拱手笑道:“童维南不过是江湖道上无名小卒,怎敢劳景大侠亲迎府外……”
老武师话未说完,九指飞环哈哈一阵大笑道:“童老哥你太客气,兄弟久闻大名,恨无缘一会,幸闻庞兄弟谈起老哥亦来合肥,并和他订下今夜会晤之约,我知童兄言出必践,因而设筵花厅待驾,实不相瞒,小弟已等侯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