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凤坤又问道:“你准备大举邀人,去对付他?”
邓一鸣道:“那也不必,我只请两个人就够了。”
岳凤坤又追着问道:“在江北武林道上人物中,找还想不出有谁能和俞剑英一较长短?”
邓一鸣看了岳凤坤良久后,低声答道:“你听过燕赵双残吗?”
岳凤坤心里一惊,问道:“怎么,这两个老怪物还活在世上吗?”
邓一鸣微笑道:“不但还活在世上,而且就在北京附近玉泉山中。二十年潜修面壁,他们的功力较过去更为深厚了,除了燕赵双残之外,江北武林道上,也许真的没有人能和俞剑英对手比剑了。”
岳凤坤听完话,低下头沉吟不语。他心里涌上恩、怨两种不同滋味。转头看看玉玲,见她粉脸上冷若冰霜,两只圆圆大眼中,神光如电,岳凤坤心中一凉,抬起头望着邓一呜笑道:“你不能这样对付他,他救过我的命。”
神剑手忽的两眼圆睁,面色铁青,答道:“你要我弃职潜逃,背叛皇室,把半生英名付之东流水,落个万人唾骂的罪名吗?”
程玉玲冷笑一声接道:“俞剑英也饶过你一条命,再说燕赵双残不见得就准能胜得了他。七尺男儿汉一诺千金,你答应过你义弟到岭南帮助俞剑英践约魔窟,五阴峰金霞宫恶名震江湖,荡平岭南魔窟,何异替武林除一大害。你在皇宫中可以享尽人间富贵,但无法获得到武林同道敬仰,俞剑英出身宦门,家世煊赫,他父亲官拜到一品封疆大吏,廉正爱民,一方敬仰,他为惩治下属枉法遭忌,落得满门惨死。”
言此稍停,又道:“俞剑英为父母报仇,是克尽人子之道,杀的又是贪官恶吏,那无疑为民除害,这还是武林中侠义本色。他剑诛魏道宗一家八口,并没有波及仆妇无辜,你说他狠了点儿,我也承认,但他并没有做错事情。你认为,你邀请高手拿住俞剑英,可保着你半世英名,其实那才是助纣为虐,才真为武林同道唾弃。你答应帮他,现在反而邀人对付他,出尔反尔,算什么大丈夫,难道你还不如我程玉玲一个弱女,说话算数吗?”
白燕儿一席话连激带骂,邓一鸣只气得须发怒张,双目圆睁,怒视着玉玲,眉目间杀机隐现。
岳凤坤怕他在急怒之下,突起发难,也暗里戒备,准备抢救玉玲。
白燕儿却是毫不在乎地又笑着说道:“怎么,你觉得我在骂你是不是?其实我每句话都是出自肺腑,你一定要找俞剑英我也阻挡不了。可是你和你义弟十余年道义深情,就先得反脸成仇。”
程玉玲说完话,转过头秀目深注着岳凤坤,邓一鸣两道眼神似电,也落到盟弟脸上,四道眼光似四把利剑,都刺在岳凤坤的心上。他左右为难,急得头顶上直冒汗水,过了半晌工夫,岳凤坤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鸣兄,程姑娘的话不错,你何苦要栈恋皇宫侍卫长的位置,伴君如伴虎。不如急流勇退,我们到岭南助俞剑英履约之后,我陪你遍游天下名山胜水,然后结庐绝峰,穷究武功秘奥,你就……”